称的热切呼唤，那种以我为主却又毫不利己，那种用心而细致的钻研，像同窗共读，为新的发现与新的进步而心领神会。--没有了，发哥像一只轮胎，在一个又一个女人的身躯上疾速奔驰，充了气就泄，泄了气再充，可女人是夜的颜色，没有尽头。

    发哥用手托住下巴，交替着打量前妻的两只耳垂，XO使它们变红了，透明了，放出茸茸的光。发哥的眼里涌上了一层薄薄的汁液，既像酒，又像泪；既单纯，又淫荡；既像伤痛，又像渴望。发哥就这么长久地打量，一动不动。发哥到底开口说话了，尽管说话的声音很低，然而，由于肘部支在桌上，下巴又撑在腕部，他说话的时候脑袋就往上一顶一顶的，显得非同寻常。发哥说：quot;到我那里过夜，好不好?quot;前妻说：quot;不。quot;发哥说：quot;要不我回家去。quot;前妻微微一笑，说：quot;不。quot;发哥说：quot;求求你。quot;前妻说：quot;不。quot;

    雪似乎已经停了，城市一片白亮，仿佛提前来到的黎明。天肯定晴朗了，蓝得有些过，玻璃一样干净、透明，看一眼都那样的沁人心脾。发哥和前妻都不说话了，一起看着窗外，中山路上还有许多往来的车辆，它们的尾灯在雪地上斑斓地流淌。前妻站起身，说：quot;不早了，我该回了。quot;发哥眨了几下眼睛，正要说些什么，手机这时候偏又响了。发哥皱起眉头刚想接，却看见前妻从包里取出了大哥大。前妻歪着脑袋，把手机贴在耳垂上。前妻听一句，quot;嗯quot;一声，再听一句，又quot;嗯quot;一声，脸上是那种幸福而又柔和的样子。前妻说：quot;在和以前的一个熟人谈点事呢。quot;quot;以前的熟人quot;一听到这话脸上的样子就不开心了，他在听，有意无意地串起前妻的电话内容。刨去新年祝愿之外，发哥听得出打电话的人正在西安，后天回来，quot;西安quot;知道南京下雪了，叫前妻多穿些衣服，而前妻让quot;西安quot;不要在大街上吃东西，quot;别的再说quot;，过一会儿前妻quot;会去电话的quot;。

    发哥掐灭了烟头，追问说：quot;男的吧?quot;

    前妻说：quot;是啊。quot;

    发哥说：quot;热乎上了嘛。quot;

    前妻不答腔了，开始往脖子上系围巾。发哥问：quot;谁?quot;

    前妻提起大衣，挂在了肘部，说：quot;大龙。quot;

    发哥歪着嘴笑。只笑到一半，发哥就把笑容收住了，quot;你说谁?quot;

    前妻说：quot;大龙。quot;

    大龙是发哥最密切的哥们，曾经在发哥的公司干过副手，那时候经常在发哥的家里吃吃喝喝，半年以前才出去另立门户。发哥的脸上严肃起来，厉声说：quot;什么时候勾搭上的?--你们搞什么搞?quot;发哥站起身，用指头点着桌面，宣布了他的终审判决：quot;这是绝对不可以的!quot;

    发哥旁若无人。前妻同样旁若无人，甚至连发哥都不存在了。前妻开始穿大衣，就像在自家的穿衣镜面前那样，跷着小拇指，慢吞吞地扭大衣的纽扣。随着手腕的转动，前妻的手指像风中的植物那样舒展开来了，摇曳起来了。前妻手指的婀娜模样彻底激怒了发哥，他几乎看见前妻的手指正在大龙赤裸的后背上水一样忘我地流淌。一股无名火在发哥的胸中quot;呼quot;地一下烧着了。发哥怒不可遏，用拳头擂着桌面，大声吼道：quot;你可以向任何男人叉开大腿，就是不许对着大龙!quot;餐厅里一下子就静下来了，人们侧目而视，继而面面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