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嘴唇贴在了我额头上面。我的女人，她的下面干了，我的母亲十分滋润的嘴唇也干了。她的眼泪大颗大颗落在我脸上。她说：quot;想死你的阿妈了呀。quot;

    我的眼睛也有点湿了。

    她问：quot;你高兴父母来你身边吗?quot;

    我从床上跳起来，把这个消瘦的老女人紧紧抱在我的怀里。老土司把我们拉开，说：quot;儿子，我是到麦其家的夏宫消夏来了了。

    土司把我多年经营的地盘叫做他的夏官了。下面的人群情激奋，他们以为老土司又要逼我去别的地方。索郎泽郎嚷着要替我杀了这个老家伙。塔娜也说，要是她丈夫在这也呆不住，她只好回母亲身边去了。

    看到自己到来像往平静的湖泊里投下了大块的石头，土司非常高兴。他对我说：quot;你是我儿子，你是麦其土司的未来。quot;也就是说，他正式承认我是麦其土司的继承人了。下人们听到这句话，才又平静了。

    我当了继承人也无事可干。便上街喝酒。

    店主告诉我，他弟弟已经逃到汉地，投到汉人军队里去了。他弟弟来信了，说马上就要开拔，打红色汉人去了。他们兄弟在多年的流浪生活中，到过很多汉人地方和别的民族的地方。店主声称他们兄弟起码精通三种语言，粗通六七种语言。我说了声：quot;可惜了。quot;

    quot;有时我想，要是你不是麦其家的，我们兄弟都会投在你手下做事的。我弟弟不知能不能回来，他不是很想复仇，他只想光明正大地杀人，所以，才去当兵打仗。quot;店主说，quot;现在，该我来杀麦其土司了。quot;

    我告诉他，麦其土司到这里来了。

    quot;好吧，让我杀了他。一了百了。quot;说这话时，他的脸上出现了悲戚的神情。quot;

    我问他为何如此悲伤。

    他说：quot;我杀了你父亲，你就会杀了我，不是一了百了吗?quot;

    quot;要是我不杀你呢?quot;

    quot;那我就要杀你，因为那时你就是麦其土司。quot;

    店主要我把土司带到店里来喝一次酒。

    quot;这么着急想一了百了?quot;

    quot;我要先从近处好好看看杀了我父亲的仇人。quot;

    但我知道他想一了百了。

    过了几天，土司带着两个太太欣赏够了尔依的照相手艺，我带着他到镇子上看索郎泽郎带人收税，看人们凭着一张纸在黄师爷执掌的银号里领取银子。然后，才走进了酒店。店主在土司面前摆上一碗颜色很深的酒，我知道他店里的酒不是这种颜色。我就把只死苍蝇丢在那碗酒里。这样，土司叫店主换一碗酒来是理所当然了。换酒时，我把那一碗泼在店主脚上，结果，酒把他的皮靴都烧焦了。

    父亲喝了酒先走了。

    店主捂住被毒酒烧伤的脚呻吟起来，他说：quot;少爷是怕我毒死你父亲就要跟着杀你吗?quot;

    quot;我是怕我马上就要杀了你。那样的话，你连个儿子都没有，谁来替你复仇?还是快点娶个老婆，给自己生个复仇的人吧。quot;

    他笑笑，说：quot;那就不是一了百了了。我是要一了百了。我说过要一了百了。quot;他问我，quot;你知道我们兄弟为父亲的过错吃了多少苦吗?所以，我不会生儿子来吃我们受过的苦。quot;我开始可怜他了。

    我离开时，他在我背后说：quot;少爷这样是逼我在你父亲身后来杀你。quot;

    我没有回头，心想，这个可怜的人只是说说罢了。当初，他弟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