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但她的笑声还在黑暗里回荡：quot;出去找姑娘了?quot;

    我摇摇头，信纸在我手上沙沙作响。

    quot;你要说话嘛，傻子，我知道你在摇头，你却不知道在黑暗里摇头人家看不见吗?quot;

    我又把帐篷门帘掀开，让月光照亮，这回，她不仅知道，而且也能看见了。在这月光如水的深夜里，塔娜笑了：quot;你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quot;

    我又摇摇手中的信纸。塔娜是识字的。她说：quot;把灯点上吧。quot;

    灯光下，她说：quot;是母亲来的。quot;我在被窝里躺下了，她看完信，不再说话了。我说：quot;她也不想我们去她那里。quot;

    塔娜说：quot;她叫我们不必挂念她。quot;

    我说：quot;要是有人挂念土司，那是挂念土司的位子。quot;

    塔娜说：quot;母亲说，我已经是麦其家的人了，叫我们不要操心茸贡家的事情。quot;茸贡女土司在信中说，麦其家发生了那么多事，够叫你们操心了，你们该替承受了丧子之痛的老土司多担些事情了，虽然女婿是个傻子，但也是个不一般的傻子，是个偶尔会做出聪明事情的傻子。她说，quot;听说你们又要到北方了，不在土司官寨呆着，到边界上去干什么?quot;最后，我的岳母说，quot;你们不要大牵挂我，现在，饥荒已经过去了。quot;

    塔娜还以为自己永远是母亲的掌上明珠，永远是茸贡土司千娇百媚的女儿，她含泪对着信纸说：quot;母亲，你不要女儿了。quot;

    信纸在她手中沙沙作响，她想再看一遍信，灯里的油却烧尽了。黑暗中弥漫开一股浓烈的动物油脂气味。塔娜靠在我怀里，说：quot;傻子啊，你要把我带到什么地方?quot;

    quot;我们自己的地方。quot;

    quot;你会叫天下最美丽的太大受到委屈吗?quot;

    quot;你会成为土司太太。quot;

    quot;你不会叫我受伤害吧?我是天下最美丽的姑娘，你听过我唱的歌吗?quot;我当然听过。而且，那支歌现在就在我耳边响起了。我们做了好久没有做过的事情。完事后，她的手指还在我胸口上游动，我问她是不是在起草给茸贡女土司的回信。她却把一滴眼泪落在了我胸口上。眼泪有点烫人，我禁不住战抖一下。她说：quot;跟你哥哥睡觉伤了你，是吗?quot;

    这个女人!我没想到她会问这样的问题。就是我这个傻子也不会对人问这样的问题，去唤醒别人心头的痛苦。那时，我想杀了我哥哥。后来，杀手，还加上一件紫色衣服合力把哥哥结果了，使这个风流倜傥的家伙散发了那么多的臭气。想到这些，就像是我下手把哥哥杀死的一样。但那只是心里的感觉，负罪感只是在心里。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十分冷酷：quot;好在，你身上没有他那令人恶心的臭气。quot;

    quot;我的身子是香的，你闻闻，不用香料就有香气。quot;

    我闻了。

    她又说：quot;傻子啊，可不要再让别的男人叫我动心了。quot;绝色女子总有男人打主意，这个我知道。要是他们来抢，我能竭尽全力保护。但她甘心情愿到别人床上，那谁也没有办法。她大概猜到我此时的想法，一边用手指在我胸口上乱画，一边漫不经心地说：quot;好了，不要生气了，到了边界上，叫管家给你找个姑娘。我们俩已经绑在一起，分不开了。quot;

    她到现在才认识到这一点，真叫我感到心酸。重新上路时，我一直在想她这句话。管家说，像她这么漂亮的女人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