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ot;主啊，不知不为不敬，饶恕这个无知的人吧。我必使他成为你的羔羊。quot;

    我说：quot;流血的人是谁?quot;

    quot;我主耶酥。quot;

    quot;他能做什么?quot;

    quot;替人领受苦难，救赎人们脱出苦海。quot;

    quot;这个人这么可怜，还能帮助谁呢。quot;

    查尔斯耸起肩头，不再说话了。

    他得到土司允许漫山遍野寻找各种石头。他给我们带回来消息说，翁波意西在一个山洞里住下来，四处宣讲温和的教义和严厉的戒律。查尔斯说：quot;我要说，他是一个好的僧人。但你们不会接受好的东西。所以，他受到你们的冷遇和你们子民的嘲笑，我一点也不奇怪。所以，你们同意采集一点矿石我就心满意足了。quot;

    这家伙的石头越来越多。

    门巴喇嘛对土司说：quot;这个人会取走我们的镇山之宝。quot;

    土司说：quot;你要是知道宝在哪里，就去看住它。要是不知道就不要说出来叫我操心。quot;

    门巴喇嘛无话可说。

    土司拿这话问济嘎活佛。活佛说：quot;那是巫师的说法。他的学问里不包括这样的内容。quot;

    土司说：quot;知道吗，到时候我要靠的还是你不太古旧，也不太新奇的新派。quot;

    活佛并不十分相信土司的话，淡淡地说：quot;无非是一个心到口到吧。quot;

    第一场雪下来，查尔斯要上路了。这时，他和翁波意西也成了朋友，用毛驴换了对方健壮的骡子。他把采下山来的石头精选了好多次，装在牛皮口袋里，这会儿都放到骡子背上了。干燥的雪如粉如沙。查尔斯望望远山，翁波意西居住的山洞的方向，说：quot;我的朋友喂不活自己的大牲口，但愿他能养活自己和温顺的毛驴。quot;

    我说：quot;你是因为毛驴驮不动石头才和他换的吧。quot;

    查尔斯笑了，说：quot;少爷是个有趣的人。我喜欢你。quot;

    他把我拥进怀里，我闻到他身上十分强烈的牲口的味道。他还对着我的耳朵小声说：quot;要是你有机会当上土司，我们会是很好的朋友。quot;那双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笑意。我想，他是没有看出来我是个傻子。其他人也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他我是傻子。

    查尔斯分手时对土司说的话是：quot;我看你还是不要叫那样虔信的人受苦才好，命运会报答你们。quot;

    说完，他戴上手套，拍拍骡子的屁股，走进无声飘洒的雪花里。他高大的身影消失后好久，骡子的蹄声才消失。大家都像放下一个巨大的包袱似地长长地吐气。

    他们说，特派员该来了，他会在大雪封山之前来到的。

    而我想起了翁波意西。突然觉得做传布没人接受的教义的僧人很有意思。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只有毛驴在身边吃草，只有雪在山洞口飘舞着，如一个漂亮的帘子。这时，我体会到一种被人，被整个世界抛弃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