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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心房上的花
即进言:quot;不行啊,不能停,那会违背神的意志的啊!quot;

    quot;神?quot;

    quot;戏剧是神的创造,是历史和诗歌,不能停下来的。quot;

    是的,我们经常被告知,戏剧,历史,诗歌等等诸如此类的东西都是憎侣阶级的特别权力。这种权力给了他们秉承天意的感觉。麦其土司也就只好把愤怒发泄到凡人身上了。他喊道:quot;他以为只要会打仗就可以治理好一个国家吗?quot;注意,这里出现了国家这个字眼。但这并不表示他真得以为自己统领着一个独立的国家。这完全是因为语言的缘故。土司是一种外来语。在我们的语言中,和这个词大致对应的词叫quot;嘉尔波quot;,是古代对国王的称呼。所以麦其土司不会用领地这样的词汇,而是说quot;国家quot;。我觉得此时的父亲是那样地可怜。我攀住他的衣袖,意思当然是叫他不要过于愤怒。可他一下就把我甩开了,并且骂道:quot;你怎么不去唱戏,难道你会学会治理一个国家?quot;

    母亲冷冷一笑:quot;末见得我的儿子就不行。quot;

    说完,她就带着我去见黄特派员。父亲还在背后说,他不信我们会有比他更大的面子。很快我们就回来说黄特派员要见他了。父亲吃了一惊,他看出母亲的眼睛里露出了凶光。麦其土司用力抖了抖衣袖,去见特派员了;两个士兵在楼梯口向他敬礼。麦其土司哼了一声算是还礼。屋里,黄初民正襟危坐,双眼微闭,沉醉在什么看不见的东西里去了。

    不等土司开口,下人就把指头竖在嘴唇前:quot;嘘--quot;

    土司垂手站立一阵,觉得这种姿式太过于恭谨,才气冲冲地一屁股坐在了地毯上。

    黄特派员面对着一张白纸,麦其土司觉得那纸就在特派员的呼吸中轻轻抖动。黄特派员终于睁开了眼睛,竟像神灵附体一样抓起笔在纸上狂写一通。汗水打湿了他额角的头发。他掷了笔,长吁一口气,软在了豹皮垫子上。半响,黄特派员才有气无力地对土司笑笑,说:quot;我没有银子送给你,就送你一副字吧。quot;

    他把那张墨迹淋漓的纸在地毯上铺开,朗声念道:

    春风猎猎动高旌,

    玉帐分弓射虏营。

    已收麦其云间戍,

    更夺汪波雷外城。

    麦其土司不懂诗词,更何况这诗是用他所不懂的异族文字写的。但他还是躬一躬身子,道了谢,并立即想到要把这张字纸挂在这间客房里,叫每一个客人都知道政府和以前的皇帝一样是支持麦其家族的。客房里还有一块前清皇帝亲赐的御匾,上书四个大字:quot;导化群番quot;。

    现在,黄特派员就端坐在那几个金闪闪的大字下面。炉里印度香气味强烈,沉闷。

    麦其土司说:quot;叫我怎么感谢政府和特派员呢?quot;

    黄特派员就说:quot;我本人是什么都不会要你的,政府也只有一点小小的要求。quot;说着便叫人取来一只口袋。黄特派员不只人瘦,还生着一双手掌很小,手指却很长的手。就是这只手,伸进布袋里抓出一把灰色细小的种子。父亲不知道那是什么种子。黄特派员一松手,那些种子就沙沙地从他指缝里漏回到口袋里。土司问是什么东西。黄特派员问土司,这么广大的土地都种粮食能吃完吗?说到粮食气氛立即变得十分亲切了。父亲说,每年都有一批粮食在仓库里霉烂呢。

    quot;我知道,你的寨子里满是这种味道。quot;

    我这才明白每年春天里弥漫在官寨里的甘甜味道,竟是粮食悄然腐烂的味道。

    黄特派员又问:quot;你们的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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