蜚蠊之夜
什么?坏人?」我轻轻问。
「可怕极了!」纤细的手捂在性感的嘴唇上。「在厨房送货来的纸箱后面。」
我拿出我的第二代蓝波刀。
「不是人,是一只蟑螂,可怕极了!」她在我耳边轻轻说着,像一个线民在告密。神奇又来了,这线民竟穿着和我一样的浴袍,天蓝色的。我们像是蟑螂特攻队,穿着同样的制服。
我笑了起来,把蓝波刀放在墙角,顺手拿起皮拖鞋。我赤了脚,同时看了她赤裸的白嫩的脚。
「我可以救你,不要怕。」我说。
她捂住我嘴。性感而冰凉的手。「请小声一点,它会听到。」
我点点头,还忍不住笑。
「杀蟑螂,我是专家。」我低声说。「但别让蟑螂听到。」
「多谢搭救,专家。」她低声说。「但带刀来杀蟑螂吗?」
我笑了。「你只喊救命,我不知道要杀的是什么。」
「所以,先带蓝波刀来再说?」
「没错。」
「这么有备无患,谁告诉你的?」
「蓝波。」
她笑起来了,可爱的她。
她藏身在我背后,推我到厨房,对我是厨房,对她是前线。
「不要怕,在那里?」
「在厨房纸箱,送货来的。」
「你站在沙发上等我,我来处理。」
「谢谢你救我。」
「有一个条件?」
「什么?」
「你要放开我。」
发现一直抓着我的睡袍,她笑得好可爱。
一阵皮拖鞋,蟑螂死了。不是死吧,该是殉职。它把阴错阳差带给人类,人类用抽水马桶,裹以卫生纸,送它最后一程。
她兴奋的跳下沙发。「我帮你洗手。」她抓住我手,为我洗着手,我努力抑制着兴奋,享受着过程。但当她靠在我前面,背面碰到我,碰到勃起,那碰是偶然。但是,她会感到她碰到了偶然。
「厨房这么干净,怎么会有蟑螂?」我仿佛不得不说一些话,引开我的「淫念」。
她没有看我,只专心仔细洗着,无心回了我一句:「冰河更干净,怎么会有蟑螂?」
「你说得真好。」我答道。「你了解蟑螂度过冰河期。」
「也许,你会奇怪我帮你洗手。你的手,打死了世界上的活化石,不是吗?你打死了三亿五千万年的过客。它曾亲眼看到恐龙出世,一亿年后,又亲眼把恐龙送走。它亲眼看到阿尔卑斯山脉从地面隆起、也曾亲眼看到连结英伦三岛的欧洲,也就是说,Joe(彼拉多)要洗他的手,表示罪不在他。你帮我打死蟑螂,我帮你清洗现场,是不是?」
她一边说,一边拿起洁白的毛巾,为我擦手。我放弃描写她的手,它超越了任何辞汇。我失神的看着她的手,我渴望它为我手淫……
「你了解冰河期的蟑螂,你好像亲眼看到。为什么?」我还是得找话打乱我自己。
「因为我是融化的冰河。」她静静的说。
我好好奇她的答话。
「我们也来自冰河期,不是吗?」她仿佛自言自语。「谁知道那时我是什么?就说我是冰河吧,所以我在很早的年代就见过这可怕的蟑螂。」
「我想你见到刚才被冲走的那一种。」
「是的,它叫『美洲蜚蠊』P-e-r-i-p-l-a-n-e-t-a a-m-e-r-i-c-a-n-a,比德国的大。我用『蜚蠊』这一古典的称呼,因为蟑螂太难听了。」
「你真了不起,你用到动物学上的称呼。你用到『蜚蠊』这种术语。你怎么知道得这么多?」
她笑了一下。「我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