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牛河 他能做到而普通人做不到的事
回到身体里。嘴里叼上七星,用火点燃。将烟深深的吸进去。可是却感觉不到香烟的味道。
力量怎么也恢复不来。手脚还残留着麻痹感。而且注意到的时候,他的体内生出了奇妙的空间。那是纯粹的空洞。那个空间意味着仅有的缺落,恐怕还有着虚无。牛河在自己内部生出的见所未见的空洞里坐下,再也站不起来。胸口还能感觉到钝感的痛,正确说来那不是痛。而是缺落和非缺落的连检点中生出的压力差。
他久久地坐在空洞底里。靠着墙壁,吸着没滋没味的烟。少女离开后留下了那份空间。不,也许不是那样的,牛河想。那原本就在我的体内,是她告诉我那个的存在罢了。
牛河注意到了,自己因那个叫深田绘里子的少女而全身颤动。她那一动不动深邃而锐利的视线,不仅仅是身体,动摇的而是牛河这个存在的根本。简直像是激烈的失恋了的人一般。牛河体会到这样的感觉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
不,不是那样的,他想。为什么我非得恋上那个少女不可呢?像我和深田绘里子这样不般配的组合,在这个世界里根本就不存在。没有必要专门到洗漱间看看镜子。不,不仅仅是外貌。从头到脚任何方面,都不会有像我距离她这么遥远的人了。我也不是因为性的方面被她吸引了。说到性的欲求,牛河每个月一次或两次,有相熟的妓***女就足够了。打电话叫到宾馆的房间,交合,和去理发店一个样。
那恐怕是灵魂的问题。考虑之后牛河得出这样的结论。深绘理和他之间产生的,是灵魂的交流。虽然几乎很难相信,那个美少女和牛河,从望远镜头的两侧各自凝视着对方,深邃幽暗的理解了互相的存在。就在那么短暂的时间里,他和少女之间互相展开了各自的灵魂。之后少女去了哪里,将牛河一个人留在了空旷无人的洞窟中。
那个少女知道的,我从窗帘的缝隙中,透过望远镜头暗中观察着她。也知道我一直尾随她到的车站前的超市。虽然那时一次也没有向后看过,无疑她是知道我的存在的。即使是那样,她的眼神里也没有责怪牛河的意思。她在遥远而深邃的地方理解了我,牛河这么感觉到。
少女倏尔出现,倏尔消失。我们各自从不同的方向来,偶然在路上交汇,不过短暂的时间里视线重合,之后又向着不同的方向离去。再也不会和深田绘里子相遇了,我。这是仅有的那么一次。如果再和她相会,除了现在这样,我还能要求她怎么样呢?我们再次站立在远离世界的两端。任何地方也不会有结合彼此的语言。
牛河就这么靠着墙壁,从窗帘的缝隙中检查着进出玄关的人。也许深绘理改变主意回来也说不定。也许想起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在房间里。可是少女当然不会再回来。她下定决心离开这里。不管发生什么也不会再回来。
牛河在那个午后,被深深的无力感包围着度过。那份无力感没有形体没有重量。却让血液的运行变得迟缓。视野里蒙上淡淡的霞,手脚的关节也变得倦态沉重。闭上眼睛,在肋骨的内侧还能感觉到深绘理视线留下的疼痛残存着。疼痛如同海岸上不断涌上的平稳波浪,来而又去,去而又来。不是疼痛会让人不得不皱起脸那么严重。可是同时,却又能感觉到迄今为止没有体验过的温存。牛河这才发觉到。
妻子也好两个女儿也好,带草坪的中央林间的一栋房子也好,牛河从来都没有获得过温暖。他的心里常年有着不化的冰山。他与这又硬又冷的内芯一起送走了过去的人生。而且从没有感觉过冷。那对他而言是【常温】。可是不知怎的,深绘理的视线却将冰封的内芯,短短的时间里就这么融化了。同时牛河开始感到胸口钝感的疼痛。是内芯的冰冷将那里的疼痛钝化麻痹了吧。像是精神的防卫作用一般。可是现在他却接受了那个疼痛。某种意义上是欢迎这份疼痛。他感受到的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