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格萨尔宝剑之神问
打斗,你爱护任何一方的藏獒。你的心就是一颗佛菩萨的心。”
没有人反对。巴俄秋珠对父亲说:“汉扎西,你向佛父佛母、天地神灵保证,如果你说了假话,你遭殃,麦书记遭殃,丹增活佛遭殃,冈日森格遭殃,西结古草原上所有的藏獒都遭殃。”
丹增活佛待父亲宣誓过了,双膝跪地,双目紧闭,摸索着从木案上拿起银镜,解开了黑经绸,轻轻放下,又拿起铜镜,解开了白经绸,轻轻放下。
父亲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看了一眼银镜,又看了一眼铜镜,愣怔了一下,一脸紧张。他揉了揉眼睛,再次看了看银镜,看了看铜镜,神情更加不安了。他把两面镜子轮番端起来,转着圈,对着不同方向的光线,仔细看着,看着,然后又抬头看了看行刑台下的人和狗。所有骑手的眼睛都望着他,所有藏獒的眼睛都望着他。父亲收回眼光,看了看丹增活佛,发现丹增活佛依然闭着眼,就又盯住了麦书记。谁也不知道父亲为什么要盯住麦书记。
寂静。寂静得都能听到草地上蚂蚁的脚步声和天空中云彩的爬行。
突然一声响,银镜掉到地上了,突然又是一声响,铜镜也掉到地上了。瞪大眼睛看着的骑手们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两面镜子不是掉到地上的,而是被父亲摔到地上的。父亲摔掉了镜子,然后又拼命用脚踩,先是银镜变了形,后是铜镜变了形,接着铜镜干脆裂开了一道口子,嗡嗡地响。
丹增活佛睁开眼睛惊讶地看着父亲。行刑台下,所有的骑手都惊讶莫名地看着父亲。依然是寂静,骑手们惊讶得连叫声都没有了。倒是藏獒的反应比人要快,站在麦书记和父亲之间的冈日森格首先叫了一声。紧接着,行刑台下,西结古领地狗群里,父亲的藏獒美旺雄怒冲了过来,它敏感地捕捉到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冲上行刑台,和冈日森格一起,保护着父亲,直面那些就要扑过来的骑手。
各路骑手这才发出一阵惊叫。上阿妈骑手的头巴俄秋珠狼一样嗥叫着,扑了过来。西结古骑手的头班玛多吉狮子一样吼叫着,扑了过来。东结古骑手的头颜帕嘉豹子一样咆哮着,扑了过来。多猕骑手的头扎雅不伦不类地怪叫着,扑了过来。父亲还在踩踏,他生怕镜面上还有影像,就恨不得踩个稀巴烂。两面神圣的用于圆光占卜的宝镜遭到如此摧残,怎么可能还会留下佛菩萨显示的圆光结果呢。再说还有时间,显现的时间已经过去,就是宝镜完好无损,骑手们也看不见了。再说还有冈日森格和美旺雄怒,就是镜面上还留有占卜的结果,暴怒的骑手们也冲不到跟前来了。除了班玛多吉,班玛多吉冲上了行刑台,对父亲吼道:“你看到了什么?”
父亲把两面破镜子摞起来,一屁股坐了上去。班玛多吉使劲推开他,一手拿起一面镜子,左看看,右看看,除了破烂的痕迹,什么也没有看到,便又朝着父亲吼一声:“你看到了什么?”父亲蹲在行刑台上,低着头一声不吭。班玛多吉又转向丹增活佛,吼道:“他看到了什么,他为什么不说?”丹增活佛摇摇头,一脸茫然地说:“我也在问他,到底看到了什么,为什么不说出来?”
巴俄秋珠喊起来:“汉扎西你已经向佛父佛母、天地神灵保证过了,如果你说了假话,你遭殃,麦书记遭殃,丹增活佛遭殃,西结古草原遭殃,青果阿妈草原上所有的藏獒都遭殃。你说,快说呀,你看到了什么?”
父亲还是沉默。他只保证了他不说假话,但没有保证他必须说话。
所有的骑手都议论纷纷。巴俄秋珠从背上取下了枪,平端在怀里,对准了父亲。父亲抬头望着枪口,仍然一声不吭。美旺雄怒吼叫着跳了过来,它绝不允许任何人用枪对着父亲。冈日森格也跳了起来,却忘记了自己的断腿,一个趔趄又摔在地上。巴俄秋珠见冈日森格狼狈不堪,突然掉转枪口,对准了冈日森格。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