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枚戒指。这个世界到处都有玫瑰花开放,这个世界也到处可以买到各种各样的戒指,镀金的、真金的、铂金的、白银的、钻石的。可是,对于一个已婚男人来说,戒指是控购物资,是有指标限制的,不用指标买来的戒指送出去就会变成一把匕首。匕首是什么?学名管制刀具,简称凶器,想一想都恐怖。
张仲平为曾真买了一个玉佛坠子,冻玉的弥勒佛。男戴观音女戴佛。张仲平希望曾真一辈子都开开心心的,又配了一条真金的链子。张仲平想起了胡海洋的话,早就作了去青山寺的计划,他要让青山寺的和尚为那尊玉佛开光,然后他将亲自把佛佩戴在曾真的胸前。在接下来的五分钟、十分钟,甚至半个小时里,他可能也不会跟她做爱,只会轻轻地搂着她的腰,闭上眼睛默默地祈祷上苍。
张仲平回到家里,唐雯和小雨欢呼雀跃起来。小雨说:“哇,欢迎老爸闪亮登场。”唐雯怔了一下,说怎么搞得像新郎倌似的?小雨对那个饰物果然感兴趣,对那把牙刷却直摇头,说:“老爸以为我还是幼儿园的小朋友吧。”对唐雯的那个提包也叫好,说老爸很有品位嘛。唐雯看了一下坠牌上的价格说:“这么贵?”张仲平批评她,说:“钱是来干什么的?是用来花的。男人赚钱为什么?就是给自己的女人花,给自己的孩子花。不要问买得贵不贵,只要问花得愉快不愉快就行了。”小雨说:“我完全同意老爸的观点,如果老爸再给我买一双耐克鞋,我就更加更加愉快了,我会狂喜。”唐雯说:“还说呢,你今年已经买过两双了。”
两口子到了床上,唐雯用在张仲平身上的形容词变了,说他打扮得像个嫖客。张仲平说:“怎么说话啦?”唐雯说:“没有,我只是觉得跟你以前的品位有点不一样了,白裤子白皮鞋,多扎眼。”张仲平说:“亮一点好,穿得亮一点人精神。你也可以穿得花一点亮一点。”唐雯说:“还有一个问题,是王玉珏跟我说的,说她最近最喜欢给他的男朋友买东西,买了东西之后还得给周教授也买一份,否则,心里老不安。”张仲平说:“你最近怎么回事,怎么老是疑神疑鬼的?”唐雯说:“没有吧,也许是王玉珏跟我讲的那些事儿太多了,老联想到咱们自己。”张仲平说:“看来你不能老当人家的垃圾焚化炉了,我听说有些心理医生就这样,本来想给别人排忧解难,结果太投入,把自己搞出病来了。”唐雯说:“不会吧?”张仲平说:“怎么不会,早几年广播电台不是有那么一位主持人吗?给人家当知心大哥,回答别人稀奇古怪想不通的问题。但是,透过现像看本质,各种各样的问题归结起来无非两个字,一个钱、一个权。跟自己上大学时的那些个理想呀信念呀相差得太远了。或者说他的所谓的理想呀、信念呀,在钱、权二字面前变得虚幻飘渺不堪一击,搞得自己很厌世,结果自杀了。”唐雯说:“你不要吓我,我这点承受能力还是有的。”张仲平说:“我知道你有这种承受能力,但是,你敢说你的情绪一点也不会受王玉珏的影响?”唐雯说:“你不要打岔,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你说王玉珏的老公,那个周教授又是怎么回事呢?搞网恋,而且被王玉珏抓着了,王玉珏对周教授不依不饶的,在他脸上抓出了一道一道的血印子。”张仲平说:“这不是典型的‘只许州官放心,不许百姓点灯’吗?王玉珏有外遇,周教授肯定有感觉,至少有被冷落的感觉。搞搞网恋算什么,寻求点精神安慰而已。”唐雯说:“你呢?”张仲平说:“我?我搞网恋?我连上网打字都不会。”唐雯说:“那你是要真枪实刀地干啰?”张仲平说:“你看你这个人。”唐雯说:“怎么样,你会不会嘛?”张仲平说:“我怎么会?”唐雯说:“你怎么不会?”张仲平说:“因为你好嘛。”唐雯说:“你越是这样说,越是让人怀疑。我都四十岁的女人了,好什么好?你们男人不是常说吗,二十岁的男人爱二十岁的女人,三十岁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