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救?姬昌被囚禁,无疑是一种灾难,但是如果姬昌没有这一出,是不是也就没有了《周易》呢?”
胡海洋说:“张总你这几个问题提得都很好,你再仔细想一想,社会上的哪一个人不都是孤独无援的?谁能够真正控制得了自已的命运?姬昌做到了吗?纣王做到了吗?纣王以骄奢淫逸、拒揀饰非、残暴无道闻名于世,可是,他并非一开始就是庸碌之辈。为帝之初,也是很有作为的,曾推动中原文化向长江流域发展。人有命运吗?人的命运是先天注定的并能预知吗?其实,鬼神的力量与其说是一种超自然的现像,还不如说是人的一种心理需求与慰藉。所以古寺大庙才会成为芸芸众生寄托梦想、寻求庇护的福地。最底层的老百姓是这样,达官显贵政要巨贾更是这样,因为即使是后面一种人,生活中不可预知的因素不可控制的因素也是很多的。沿用我们下午的比喻,他们是真正的大鱼。而鱼越大,目标也就越大,盯着他们的眼睛也就越多,谁也不知道已经有多少渔网渔钩现代捕鱼器在等待着他们。”
张仲平说:“胡总,我听着听着怎么觉得你好像有一种消极宿命的味儿?”
胡海洋说:“不对,不仅不对,而且正相反,对限制的认识与洞察是自由的开始,你不是也说了吗?我们每个人都不得不在社会中生活。按照拟鱼化的说法,每个人都是一条鱼,既然我们逃脱不了成为鱼的命运,我们当然希望能够成为一条大鱼。小鱼有小鱼的快乐,大鱼有大鱼的风险,但是,毕竟大鱼的生存空间和发展机遇要大得多。海纳百川,鱼游大海。在我们的比喻中,大海是没有工业污染的童话世界,是梦幻的乐园,总是令鱼心向往之,不管有多少暗道机关,鱼总是要向大海游去的,这就是我们的宿命。”
张仲平笑了笑,说:“看不出胡总还是一个诗人,要转回去十几二十年,我们可能不是像现在这样坐而论道,而是一边豪饮发酒疯,一边高声朗诵普希金惠特曼了。”
胡海洋也笑了,说:“张总你也不要嫌我老夫聊发少年狂了。人们为了说清楚一个道理,总是忍不住打比喻,但任何比喻又总是蹩足的,很容易被人找出漏洞。所以,沟通的最高境界是不说话,所谓的此处无声胜有声。次高境界是少说话,所谓的心有灵犀一点通。”
张仲平不住地点头,说:“对对对。我还想知道,胡总是怎么迷上的?”胡海洋说:“我们公司有个皮顾问,我对《周易》感兴趣,完全是受他的影响。”张仲平说:“皮顾问是谁?是不是世外高人?”胡海洋说:“不是高人,也不是怪人,是很普通的一个人,曾经是共产党的厅级干部。”张仲平说:“我一向认为中国百分之八九十的优秀人才都在各级党政机关里面。胡总能网罗到这样一条大鱼为你所用,不简单呀。”胡海洋说:“你错了。他早就不是什么厅级干部了,是个刑满释放人员,像周文王一样,曾为阶下之囚。”张仲平说:“怎么回事?”
胡海洋说:“这个皮顾问其实是我的亲舅舅。我跟他的关系挺奇怪的,他在台上那会儿,我还没有下海,想换个工作,求到他头上,他死活不肯帮忙,还跟我说了一番大道理。后来我下海赚钱了,表妹上大学,我送了五万,既是真心感谢他当初没有帮我解决调动问题才促使我出来自己干,也多少有点显摆的意思。你猜他怎么着?不仅分文不收,还把我骂了一顿,说没有共产党搞改革开放,哪里来你们这些暴发户?我舅舅是个清贫的人,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他家里也实在太寒碜了。人造革的沙发,水泥地面,上个世纪80年代的简陋家具,连我这个做侄儿的都看不过去。我舅舅可不是做秀,也并非天生的怪人,就是因为没有钱。我觉得光这一点就够受人尊敬的了,试问现在的干部有几个纯粹是靠工资养家糊口的?反过来说你如果只靠那一份奉禄,你就只能安于清贫,你刚才说中国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