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公司垫背吧。因为如果真出了什么事,3D公司就是想跟徐艺划清界线,也根本不可能。
张仲平想,看来自己当初设计的合作方式也不是尽善尽美的,主拍单位比协拍单位少收了十个百分点,于情于理真的说得过去吗?这是不是在客观上有一种将徐艺往想歪点子的路上引导的意思呢?换句话说,如果两家公司的主次关系变了,自己会不会也耍别的花招呢?张仲平其实经常这样拷问自己,庆幸的是,他同时能够保持清醒的头脑,运用所掌握的法律知识仔细地权衡所冒风险与所得利益之间的平衡关系。谁都不是圣人,当一种实实在在的诱惑摆在面前的时候,说不动心那是假的。美国总统卡特知道吗?当有记者问他面对漂亮的女人作何感想时,他的回答是想入非非,有时甚至会产生强暴她们的念头。卡特说的是真话,是人都想发财,是健康的男人都想跟漂亮的女人睡觉。但是,想不想是一回事,做不做是一回事,做不做得到更是另外一回事。卡特为什么没有成为强奸犯?也没有成为后来的克林顿?因为他知道什么事情可以做,什么事情不能做。张仲平为什么能够在法院系统有还算良好的口碑?也就因为他做业务从来不勉强,既不勉强自己也不勉强别人,总是主动给别人找理由找台阶。徐艺跟了他那么长时间,是很清楚他的这一特点的。看来,懂不懂道理是一回事,做不做得到是另一回事。也难怪,这个社会是一个充满欲望的社会,具有让每一个人心态浮躁起来的能力。一个心态浮躁的人,是不大可能清清楚楚地看到事情的反面的。龚大鹏就是这样的人,他的思维活动是线性的,他就曾经企图拉着张仲平一起往他设计的死胡同里钻。现在他跟徐艺搅在一块儿了,徐艺是否能够保持冷静的头脑呢?徐艺可是新手。就像曾真有一次说的,学开车的新手,最重要的技能是要学会踩刹车,知道危险并且能够及时避开。徐艺知道什么时候该踩刹车吗?
当然,以上一切都还只是张仲平的猜测,是他按有罪假定的思维方式,站在徐艺、龚大鹏的角度换位思考得出来的结论。也许还不能排除另外的什么可能性,所以他想应该尽快与徐艺见面,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必要的话就逼着他捅破了那层窗户纸来谈。
张仲平再次打通了徐艺的手机,问他能不能今天赶回来。徐艺说:“怎么啦?张总有什么急事吗?”张仲平说:“当然是胜利大厦拍卖的事,你认为还不急吗?”徐艺说:“胜利大厦拍卖的事怎么啦?是不是出了什么新的情况?”张仲平不想在电话里跟他说得太多,就说:“你那边的事要是抽得开身,最好赶紧回来。”徐艺支支吾吾地说:“我尽量吧。”
张仲平跟侯昌平见了一面,把匿名电话的事说了一下,自己猜测的那些事忍着没说。他觉得现在还没有到慌神的时候,人为地把气氛搞得很紧张也没有必要。侯昌平说:“可能是部队里养成的习惯,我做事总是太认真。我不怕别人讨嫌,案子交出去了,该管的我还是要管。现在的情况很明显,有人在捣鬼,想把水搅浑再浑水摸鱼。这种事你要继续留心,我跟鲁冰说说,跟南区法院执行局的沈建伟我也会说一说。拍卖的那天多派几个法警去,我也去,万一有什么情况,大家临时也好有个商量。”
张仲平跟侯昌平分手以后又去了一趟时代阳光拍卖公司。办公室的秘书又换了,照例很漂亮,问到胜利大厦的招商情况,徐艺秘书说:“有两个买家表示会来看一看,但还没有打保证金。”张仲平说:“听说接到了一些电话,扬言要在拍卖会上闹事?”徐艺秘书说:“是的,打电话的人好凶的。”张仲平说:“怎么凶呀?”徐艺秘书说:“声音好大,说看哪个不怕死。”张仲平说:“这个情况你们徐总知道吗?”徐艺秘书说:“知道,徐总说不用管他。”张仲平左右看看,见徐艺公司里再也没有什么人,就说:“你怕不怕?”徐艺秘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