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小姑娘说:“你别想那么多,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这话是为了打消李明启的戒备,听起来却让人有点不舒服,好像他在她眼里倒成了弱势群体。李明启不禁好笑,说:“难道我怕你把我怎么样?”
小姑娘眉毛一扬,说:“最坏的结果是我把你强奸了。可是,这种事情不仅要软件好,还要硬件好才行呀。不不不,我不是说你的硬件不行,我是说,如果你不够硬,我想做什么那是空的。如果你坚挺起来了,就不是我强奸你的问题了。”
李明启没想到她还真说得出口,不过,仔细一想,她说得倒也不错,主动权其实在他自己一边。
小姑娘见他没说话,继续说:“你过来吧,我答应过给你讲我的故事。从你决定带我回房间开始,我也做了一个决定,不管你是不是记者,我都把我的故事告诉你。”
李明启觉得如果仍然坐在椅子上不动,反而会显出另外一种心虚,便随意地一笑,轻轻松松地上了床。他没有脱衣服。本来袜子也不想脱的,又觉得那样太刻意了,便把它脱下来,远远地扔到了墙旮旯里。
两个人刚才来宾馆时,小姑娘一直挽着他的胳膊,算是有过了身体接触。李明启这时却尽量避免碰着旁边的她,其实,按照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他完全可以像柳下惠似的坐怀不乱。但是,他这时倒有了一个明确的想法,觉得只要有意或无意都不碰她,自己才能控制局面。
小姑娘却没有那么老实,她把手伸过来,直接搭上了李明启的额头。李明启本能地想把她的手拨开,半途中间却停了下来。他没想到小姑娘的那只手,居然可以那么柔软,那么清凉。小姑娘说:“哎呀,你是真的病了,额头好烫。”李明启把自己那只举起来的手压在了小姑娘的手上,捏了捏,然后把它拿开了,说:“你不要碰我,要离我远一点,感冒很容易传染的,你要是病了,也会很难受。”
小姑娘说:“没想到你倒蛮怜香惜玉,不过没关系,我经常喝酒,扛得住。”
李明启说:“没听说喝酒能防治感冒。”
小姑娘说:“真的吗?那会儿我们可经常说这话。有时候是我们说,有时候是客人说。”
李明启头一沾上枕头,好像就变重了,听了这话笑了一下,说:“劝人喝酒,什么歪道理都可以成为理由。”
小姑娘说:“有可能吧,我们不谈这个。我借你的床睡觉,总得替你干点事情,怎么样,你还要不要喝水?要不要再吃一遍药?”
李明启摇了摇头。
小姑娘说:“感冒以后要多喝水,我起来帮你烧点水喝吧。”
李明启说:“好吧,你一边烧水一边给我讲故事。”
“我爸爸死了。”小姑娘开口说:“这是我妈妈的说法。可我觉得我爸爸不是死了,而是跑了,丢下我们娘儿四个跑了,是的,我还有两个妹妹。我们家是农村里的,否则就是偷偷摸摸也生不了三个孩子。如果我爸爸真的只是死了,我们可能只会怀念他,但如果他丢下了我们一个人在外面生活,对我们这些做子女的来说,可就太残酷了。我老是想,他为什么要扔下我们?他跟妈妈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要不然,她为什么一提到他就咬牙切齿?他不想我们吗?他一口气生下了三个孩子,却从来没有尽一丝一毫做父亲的责任,他甚至没有留下一张照片让我们观看和记忆。他是我四岁多的时候突然从家里消失的,我记不起他的样子,我两个妹妹对他更是没有什么印象。你能想像这十几年我们是怎么过来的吗?你能想像?不,我都没法想像。
“我妈妈真是一个不平凡的女人,虽然她对我爸爸的恨似乎从来就没有歇停过,但在供我们三姊妹上学的问题上,却从来也不含糊,她认为只有读书才能改变命运。
“可是,一个农村的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