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另外一个更重要的当事人是肖氏兄弟。
具体怎样做他们的工作,杜俊和柳絮有了小小的分歧。柳絮认为,工作的重点应该放在肖光宗身上,除开人家是法定代表人不说,哥哥比弟弟更象一个商人。跟商人打交道其实最简单,只要双方把账算清楚,再想办法兑现,就可以了。肖光宗在香港内地都有生意,这道理他不可能不懂。一诚公司跟省高院良好的合作关系,也是可以影响肖光宗的一个重要因素。你是被执行人,你就是案板上的肉,要剁要剐,只能随人家。你如果不想这样被动挨打,就得走水路,而且完全可以走出另外一番天地。你是被执行人不错,但双方当事人法律地位平等,法律也要保护你的合法权益。法律通过谁来保护你的权益呢?当然是执行法官。执行法官手里有生效的法律文书,但文书是死的,人是活的,再加上千丝万缕的关系,这戏怎么唱就有了嚼头,既可以唱成悲剧,也可以唱成正剧,还可以唱成喜剧。
对于柳絮的分析,杜俊先是点头,后是摇头。他的意思也很简单,用一句话来说就是不能一棵树上吊死,把宝押在肖光宗一个人身上,必须双管齐下,甚至应该在肖耀祖身上下更多的功夫,因为他虽然不是法人,但项目一直是他在做,他在当地的关系更直接,债务纠纷的官司也一直是他出面跟信达资产公司在打。他如果跟信达资产公司的关系闹得很僵,我们就很容易介入。他如果跟信达资产么司的伍扬关系不错,我们更应该牢牢地抓住他,因为他一旦通过伍扬和陈一达勾结到了一起,我们就会很被动。
杜俊说:“兄弟俩有矛盾不假,但那只是他们内部的事,在共同对外的时候,他们的利益是一致的。而且,按照我们掌握的情况,肖耀祖应该更容易被搞掂一些。”
柳絮问:“为什么这么说?”
杜俊说:“因为他更好色。”见柳絮把头不由自主地往一边一歪,杜俊轻轻一笑,继续说:“其实不管男的女的,哪个人不爱财好色?爱财好色不是病,不爱财好色才不正常。因为这是人的本性,当然,由于人们身份地位不同,对此可以有不同的表述方式,比喻说爱财可以说成是有事业心,好色可以说成是重感情、追求爱情。”
柳絮说:“问题是这肖耀祖太出格了。”
杜俊说:“对,正因为这样,我们才把他作为突破口,肖耀祖是一个可以因为女色而昏头的人,这就是他的软肋。一个有软肋的人,总能想出对付的办法。”
柳絮说:“这种男人我看着就讨厌,能绕开他尽量绕开。”
杜俊说:“问题是拍卖公司不只咱们一家,如果我们不投其所好,别人却可能这样做,如果别人赶在我们前面这样做了,我们就会非常被动。”
柳絮说:“我们只是跟他做生意,有必要跟他沆瀣一气吗?”
杜俊说:“对,你这个观点我也可以拿来用,我们只是跟他做生意,管他是不是花花太岁。而且,在这件事情上可是我们求他,他可以选我们,也可以挑别人。如果这是一份一百分的试卷,肖氏兄弟所占的五十分又可以对半分的话,肖耀祖的这二十五分,最好不要轻意丢掉。”
尽管杜俊对柳絮非常尊重,在公司里,也非常维护老板的权威,但他认为该说的话还是会直接了当地说出来,很少会有什么顾忌。这也是柳絮最欣赏杜俊的地方。杜俊见柳絮没吭声,又说:“这事可以不用你出面,我想办法把他摆平。”
柳絮说:“你陪他玩儿?……他的钱可比咱们的钱多多了,陪他玩,玩得起吗?”
杜俊一笑,说:“那就看怎么玩了,你放心,我会注意控制成本的。”
柳絮说:“行,你自己好好把握。你怎么跟他打交道我不管,你也别跟我说。”
杜俊点头应允。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