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过来,把它挂在了电视机旁边的衣帽架上。贺桐见两个人把这一系例动作做得行云流水,便不经意地把自己屁股下面的椅子象征性地朝外挪了挪。
贺桐说:“刚才柳总说请了一位贵客,让我猜是谁,我是怎么也不敢猜,没想到是何秘,幸会幸会呀。”
何其乐说:“不敢。柳絮老早就说要请贺副院长,又怕见了您害怕得说不出话来,一定要拉我来壮胆。我说不会吧,贺副院长我虽然没接触过,在法院系统,口碑却是最好的,是一个平易近人的领导。”
贺桐说:“这个柳总,在外面听了些什么嚼舌头的话?我有那么恐怖吗?吓得你都不敢见我了?太夸张了吧?”
柳絮说:“没有没有。只是我一介草民,见了领导心里免不了打鼓,尤其是见了您这种形象高大的领导,好有压力的。”
贺桐一笑,说:“倒是看不出来,何秘也是领导,你就不怕他?”
何其乐说:“她不怕我,我怕她。柳絮的舞跳得好,十年前我就是她的‘粉条’了,我跟柳絮还有一层关系,贺副院长你猜得到吗?”
贺桐又是一笑,说:“你们俩串通好了吧?柳总也要我猜,何秘也要我猜,看来下次跟你们见面之前要准备两颗脑袋,否则转不过弯来。”
柳絮笑道:“不可能,都说法官的脑子最好使了,有什么事情能考倒我们的院长大人?”
何其乐也一笑,说:“是呀,贺副院长言重了,我跟柳絮的关系可不一般,她是我太太中学和大学时的同班同学,两个人好得可以穿一条裤子的。”
贺桐说:“何秘这话容易产生歧义呀,是柳总和你太太好得可以穿一条裤子,还是你们俩好得可以穿一条裤子?”
柳絮脸一红,伸出右手就朝贺桐打过去,落在身上却变成了轻轻地一拂,说:“我刚才还好怕院长大人的,现在一点都不怕了,原来院长大人也这么坏。”
贺桐是聪明人,何其乐进门之前,柳絮要说他坏,说一百次他都会照单全收。现在当着何其乐的面这么说,尽管仍然是柳絮的权利,可他要不谦虚一下,就会很不妥当,于是赶紧抱拳分别向柳絮和何其乐拱了拱,说:“得罪了得罪了,权当一个玩笑吧。”他停了停,继续道:“今天咱们三个人能够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就是缘份,何秘我可能帮不上什么忙,柳总要有什么事,找我就是了,不用客气。”
何其乐说:“有两种人说这种话让人心里发虚,一种是医生,还有一种就是你们做法官的,需要找你们的时候,好象都不是什么好事儿。”
柳絮说:“才不哩,院长大人这话我就喜欢听。酒还没有上,让我先以茶代酒,先敬院长大人。”说着站起来,端起了茶盅。
贺桐也站起来,端起了茶盅。柳絮举着茶盅伸过去,在贺桐荼盅下沿轻轻地碰了一下。贺桐赶在柳絮开口之前说:“这茶喝了,就不准再叫我院长大人了,分生,叫贺桐,或者叫贺哥,怎么样?”
柳絮说:“行。一切尽在不言中。”
茶本来是用来品的,柳絮把细长的脖子轻轻一扬,抢先象喝酒似的干了,头微微仰起来,笑吟吟地望着贺桐,贺桐也紧接着干了,稍微夸张地啧了一下舌头,说:“这茶不错,入口清淡,回味醇香,真的不错。”
气氛一下子就融洽了。
柳絮要上XO,被两个男人拦住了,都说自己人,就别讲那个排场了,浪费钱。
鲍鱼是现做的,包厢门半开着,两个穿着白衣戴着白色高帽子的大厨有条不紊地操作着,象制作一件工艺品。柳絮订的是四头鲍。这种现做现吃的鲍鱼,大厨火候的把握最见功夫,它不象煨制干鲍那样耗时间耗工夫,但时间短有时间短的风险,短一分则带腥,长一分则太韧,对厨艺要求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