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
搭完公交车转捷运,出了捷运站买了点食物,走回家时大约十点半。
一进家门,发现鹰男和蛇女也在,他们应该是又来跟大东开会。
我点个头,算是打了招呼,便走回房间。
把从快餐店买的炸鸡、薯条和可乐摊在桌上,准备先填饱肚子再说。
“怎么不买点别的呢?”蛇女突然出现在我右手边,叼起一块炸鸡,“吃油炸的东西容易长青春痘。”
“有得吃就好,别嫌了。”鹰男则站在我左手边,也抓起一块炸鸡。
“喂,这是我的晚餐啊!”
我面前只剩一块炸鸡,我赶紧用双手将它护住。
蛇女无视我的抗议,一面吃炸鸡一面问鹰男:“你多久没洗头了?”
“一星期而已。”鹰男也是边吃边回答。
蛇女啐了一声,说:“真脏。”
“妳知道吗?”鹰男说:“我头发又卷又膨,洗头时抓不到头皮耶!”
“说点新鲜的行不行?”蛇女又哼了一声。
“有一次我洗完头,发现地上躺了两只蚊子尸体,妳猜为什么?”
“我没兴趣猜。”
“原来是蚊子飞进我头发,结果飞不出去,在里面闷死了。”
说完鹰男哈哈大笑,笑声既尖锐又诡异,好象吸血鬼。
蛇女不想理他,拿起我的可乐,插上吸管便喝。
“喂!”我喊了一声,不过蛇女也没理我。
“妳有感冒吗?”鹰男问。
“没有。”蛇女说。
“那我也要喝。”
鹰男接下蛇女手中的可乐,用手指在吸管上缘擦拭了几下,再喝。
“东西好少。”蛇女的眼睛在我桌上搜寻一番,“只剩薯条了。”
“是啊,太不体贴了,根本不够两个人吃。”鹰男抓起薯条吃。
“下次多买点,别这么粗心。”蛇女也开始吃薯条。
“喂,我是买给自己吃的!”
蛇女又不理我,拿面纸擦拭油腻的双手,“继续刚刚的讨论吧。”
“嗯。”鹰男说。
“我对分手的场景有意见。”
“什么意见?”
“为什么分手一定在下雨天?为什么不可以在洗手间旁边?”
蛇女说完后,点上一根烟,斜眼看了一下我。
我把已经被他们喝光的可乐杯子递给她,当作烟灰缸。
“雨天的意象很好啊。”鹰男说:“分手后仰望着天,脸上就会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了。”
“在洗手间旁分手后,冲进洗手间洗脸,脸上也会分不清是泪水还是自来水。”
“哗啦啦的雨可以让人联想到老天正在哭泣啊。”
“扭开水龙头也会哗啦啦流出水来,有人会认为水龙头在哭吗?”
“会啊,因为水龙头被扭痛了。”
“那我扭你这颗猪头,你也会哭啰?”
“不会。”鹰男把头向左转向右转,转动的幅度竟然比一般人大得多,“妳看看,我的头可以这样转咧。”
“恶心死了,好象猫头鹰。”
“真的很像吗?”
他们两个你一言我一语,还不忘把我的薯条吃得一乾二净。
“喂。”我站起身,说:“够了喔。”
鹰男和蛇女停止争论,同时转头看着我。
“你有何高见?”鹰男问。
“这是我的房间啊。”我说。
“废话。”蛇女仰头吐了个烟圈,“人家是问雨天跟洗手间哪个好?”
“洗手间好。”
“喔?”鹰男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