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个玩儿主首领的诞生
,啪的一声断成四截。
刘南征甩掉断棒,两脚一跺,双手成钳状向小伙子扑过去,小伙子稍一愣怔,被刘南征卡住脖子扑倒在地上。
其他人一拥而上,围着刘南征拳脚交加,一阵猛打。但是,刘南征咬紧牙关,瞪圆了双眼,两只手像铁钳子似的死死卡住了小伙的咽喉。他双眼上翻,脸已经憋紫了。
“住手,谁也不许再打了!”陈北疆突然出现在人群中,她那平静、清脆的女声把所有人都镇住了,混战的场面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
她又微笑着拍拍刘南征的肩膀,柔声说:“你快松开手呀!人家已经住手了!”
刘南征缓缓地松开手,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他怔怔地看着陈北疆,不一会儿,泪水流了一脸。然后,他突然两眼一闭,身子转了半个圈以后重重地摔在地上,昏死过去。
陈北疆走过去,轻轻地拍拍刘南征的脸。随后她站起身来,严厉地对持棒而立的人群说:“你们立刻派人把他送进医院,一定要保证他的生命安全。另外,绝对不允许外人接近他,特别要警惕阶级敌人可能的破坏活动。至于他是谁,你们以后会知道的。”说着,她的目光变得十分严峻:“如果他出了任何问题,你们和我,都负不起这个责任。”
她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小巧精致的笔记本,写了几行字,撕下来递给对方。
“你们中间谁是头头?这是我的地址和电话号码,以后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找我联系。”
没有人敢接纸条,谁也不肯承认是头头。
“没有头头?乌合之众?那好吧,你们这些人谁都不能离开现场一步,把自己的姓名、学校、所在造反组织的名称、个人出身简历等情况留下,以备查找。”陈北疆严肃地审视着小伙子们的脸,目光像刀子似的冷峻。
“另外,你们中间谁打人最凶,谁是头头,也要由你们自己查出来。我可以告诉你们,在你们中间,有坏人,有黑手。”
人们面面相觑,争相往后退。
陈北疆怒容满面地逼近人群,扬手把纸条扔了过去。纸条飘飘荡荡地落在人群前面,像一颗炸弹,没有一个人敢捡。
大家只隐约地看清了纸条上的几个字:……中央文革办事组转……
一个愣小伙子猛地推了陈北疆一把,把她推倒在地,然后撩起运动衣把头一蒙,撒腿跑了。其他人也都跟着跑。跑远了,有个人冲着陈北疆喊:“你查去吧!我们都是头头!”
陈北疆站起身来,掸净身上的土,冷冷地望着跑远了的人群,愤愤地吐出两个字:“群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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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匪进了北京城,立刻把南北城的玩儿主们打得惨败。几乎是在一夜之间,许多大码头的主要首领都遭了他的手。先是南城的大疤瘌被刺了两刀,跪在地上求饶称臣;接着是北城的洋马挨了两砖头,脑袋上缝了十一针;以后是贵福被扎死,钱被抢,母被奸。再以后,又有许多人倒了霉。
一时间,玩儿主们不敢上街,佛爷们不敢登车出货,谁都怕碰上这个魔鬼。
玩儿主们都把扫除这个害群之马的希望寄托在周奉天、边亚军和陈成身上。的确,能够对付土匪的,也只有这三个人了。
可是,周奉天曾是土匪的大弟子,他能对土匪下手吗?边亚军不在北京,他带着几个佛爷吃京包线去了。陈成呢,也突然销声匿迹,不见了踪影。
陈成进了京西的大山。
陈成是受周奉天之托去看望王星敏的。一个月之前,一个很俊俏的农村少妇悄悄地找到王星敏,两个人谈了一宿,第二天一早就一起进了山。现在,她在大山里的一个农村小学教复式班。
在长途汽车的终点站下车以后,沿着乱石滩走了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