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楼台会
”
银心手拿托盘,刚待要走,被梁山伯一逼,便道:“小姐已被员外许配马太守的儿子马文才。”
梁山伯道:“哦!马文才……”双手撑住桌子忘记了动作,也忘记了说话。
祝英台已经赶上楼来,便道:“梁兄,事不由我呀!”
梁山伯道:“好!事不关贤妹。在此耽误久了,有些儿不便。小兄就此告辞。”说着,走过来一个长揖。
祝英台站住下楼的路上道:“梁兄请你放缓一步,虽空跑一趟,但三年结拜,不能放怀,备有几杯水酒,以纪念兄弟之情。”
梁山伯点头道:“也好!”于是一转身就在圆墩上坐下。
祝英台吩咐厨房,就只端几碗菜放在楼下,银心再搬上楼来,就在旁边四仙桌陈设。其余的菜,不必要了。银心答应知道,自下楼去。
祝英台面色红白不定,慢慢转过身来,对着梁山伯坐下道:“梁兄,此事不能怪妹,无奈势力压人。”
梁山伯坐着,两只大袖压盖大腿,一句话不说。
祝英台道:“你可记得七夕之夜,共话天河?你可记得重阳之日,共话绿叶?”
梁山伯叹口气道:“我哪里能懂你是个女子呀!”
祝英台道:“你可记得我生病了吗?”
梁山伯将脚在楼板上重重一点道:“记得啊!”
祝英台道:“梁兄,你真是君子,紧抱一床被条,就在脚头睡,一点不向邪路上猜。可是我……”说到这里,不知是什么缘故,只觉有点热泪,由眼睛里直落下来。但是她不能给梁山伯太伤心了,只回转头四处回顾寻找银心。恰好银心手托托盘送酒菜上楼来,在四仙桌上摆下。
祝英台缓缓起身,眼泪已干,向梁山伯道:“酒已来到,我敬三杯吧。”
银心站在一边道:“梁大相公请过来喝酒吧!算我们小姐表表心意。”
梁山伯缓缓站起来,和银心点点头。银心自下楼去。
梁山伯在桌边站定,因道:“不必坐了,贤妹斟上酒来,我喝了就走。”
祝英台将客人面前,一只陶器大杯子移过来,将酒壶对里面斟酒。可是她手提半把斤酒壶,竟是提不动。一只手端杯,一只手缓缓移壶,只觉筛糠似的抖。好容易将酒杯斟和满了,放下酒壶,两手捧了酒杯道:“梁兄,请饮一杯吧!还望前途保重。”
梁山伯把酒接过,将酒杯一手举着,向口里一倒,咕,喝干。将酒杯子放在桌上,因道:“贤妹,愚兄走了。”
祝英台抬起一只右手,挡住去路道:“梁兄,请缓走。”
梁山伯失惊道:“哦,还要缓走。是了,贤妹莫非跟愚兄一块儿走。好!兄等贤妹吩咐。”
祝英台道:“那如何能够?这祝家村都是员外势力,叫一声拿下,你休想出祝家大门。这还不谈,那马家势力,正在这几县,我们要走,也万万逃不出他的天罗地网,这一层更休想。”
梁山伯道:“那么,贤妹尚有何话可说。”
祝英台将手比着道:“我送兄扇坠上一对玉蝴蝶,还在吗?”
梁山伯急忙在衣服里摸索着道:“我都忘了,现在身上,应当交还贤妹!”
祝英台摇手道:“不是不是!我叫兄收藏得好好的。”
梁山伯不摸索子,两手一拍道:“人都归马家了,玉蝴蝶要它何用?”
祝英台细微的声音道:“我……我……我总对得起梁兄,留着那双蝴蝶,正可作为凭证呀!”
梁山伯道:“贤妹何出此言!”
祝英台道:“梁兄呀!兄在学堂,小妹万语千言,总望兄明白,无奈兄总是不明白。当妹生病之日,兄的侍候,我亲兄弟也不过如此。因之暗下定了非兄不嫁。临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