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够铁的!
此时夏君正在女部的桑拿间里尽情地蒸桑拿,她拿起木勺从桶里舀满水泼到热石上,击起一股股蒸气,小木屋里热气腾腾,那一块块木格几经蒸气的熏染,已变得顽固。
夏君赤身裸体坐在二排木座上,臀部垫着大毛巾,感到痛快淋离。此时,桑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她可以在这小木屋里想入非非,可以在蒸气中净化灵魂。
其实在美国她就喜欢蒸桑拿,尤其土耳其浴,她还喜欢一个人开车驶往大海边,望着湛蓝湛蓝的大海,赤身仰卧在金色的白沙滩上,让白白的小脚丫沾满细沙。或者将小巧玲珑的身体藏匿于细沙之中,只露出一张渴望自由的脸庞,望着蔚蓝色的天空,几只海鸥快乐地盘旋,望着那白云一朵朵向远方游动。
她清楚地记得有一次她进入美国洛杉矶的一个海滨浴场,她被这群裸泳的景象震惊了,恍惚之中仿佛进入天堂。白皮肤、黄皮肤、红皮肤、黑皮肤,男人、女人,年轻人、中年人、老年人、儿童,肥胖臃肿的人,瘦小枯干的人,漂亮英俊的人,丑陋矮小的人,在这里一切都暴露无遗,精赤条条的人们无拘无束地说笑着。起初,夏君还有些差涩,躲到一块礁石后面,遮着一把漂亮的花伞,后来她进入梦乡。一觉醒来已是夕阳西下,晚霞染红了天际。眼前出现一个高大无比的黑人老头,怔怔地望着她。
夏君惊得坐了起来。
那老人缓慢地走远了……
这时,桑拿间的门开了,走进一个丰腴的少妇,她朝夏君笑了笑,一屁股坐在一排座上。夏君看着她竖挺浑圆的奶子和翘起的白臀,再瞅瞅自己瘪瘪的胸脯和扁扁的小屁股,有点不好意思,脸一红,溜出了桑拿间。
夏君来到休息厅时,老庆已掏完耳朵做毕足疗,正躺在那里喝茶,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夏君整了整红色的桑拿服,微笑着躺在他旁边的躺椅上,问:“你等着急了吧?”
老庆说:“来到这儿就是休息,没有什么着急的,你喝点什么?”
“来个热露露,暖暖胃。”夏君欠了欠身。
老庆叫来服务员吩咐她去拿一杯热露露,然后又问夏君:“你做个足疗吧?这里的手艺还不错。”
夏君点点头。
老庆又叫来服务员,交待说:“叫一个漂亮小伙子来,给这位女士做足疗。”
夏君笑道:“你想得真周到,还叫什么漂亮小伙子。”
老庆道:“花钱了,就要享受。”
一忽儿,过来一个眉清目秀的小伙子坐于夏君脚下,他熟练地抱起夏君的两只小脚丫,用毛巾把右脚包好,庄重地放到一侧,然后按摩左脚。
老庆道:“夏君,你知道你最动人的地方是哪儿吗?”
“你又拿我开心。”
“是脚,你的这双脚十分秀美,弧线流水型,小白脚趾齐齐整整,匀匀称称,柔软滑腻,玲珑可爱。我看,你不用付足疗钱了,应该是这位小师傅给你付钱了。”老庆赞赏地说。
小伙子听了,“噗噗”笑个不住。
“老庆,换个题目吧,你别净糟改我。”夏君挪了挪身体。
夏君尖叫了一声,说:“师傅,轻一点。”
小伙子放慢了双手。
老庆这时已昏昏欲睡,实际上他的意识还算清醒,岁月的风帆,摇啊摇,溯源而上,将他载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老庆的爷爷在清末曾担任过提督,而且满腹诗书,还出版过诗集,老眼昏花的奶奶一谈起这段历史,总是十分自豪,辛亥革命后,爷爷一蹶不振,闲居北京家中,提笼架鸟,饮酒呷茶,逛妓馆,走戏楼,很有些八旗子弟破落的气象。爷爷的原配夫人也是旗人,是王爷的格格,眼见丈夫大势已去,日渐颓废,离家出走。爷爷是在恭王府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