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一个小玩艺儿,俺应该要那个大家伙!甭把俺们山里人不当人,俺听过驴叫,见过电驴子!”
这山西老头一闹,也有几个帮腔的,敲桌子跺地,一时间会场秩序大乱。洪强的脸气成猪肝色。黄秋水借故上厕所先溜了出去。露露叫来四个保安人员,冲到那个老头面前。露露冲着那个老头叫道:“你以为你那几句打油诗能拿诺贝尔文学奖?看见土蹩叫王八!我告诉你,这是在中华人民共和国的首都北京!……”
“北京咋的啦?!”老头一听,更火了,露出一嘴黄牙板。“北京咋的啦,北京的人都是从山里出来的,人还是猴子变的呢!就这个小杯杯,能有俺家的那驴值钱?鬼才信呢!”
露露道:“你找人替赛,你这是作弊!应当没收你这个奖杯。”
老头一听更急了,“俺是来北京会一会毛主席的,毛主席他老人家躺在天安门广场上;俺一下火车就去看他,俺就为了看他老人家才找人替俺写诗。”
洪强走过来说:“好了,老人家,您老有了这奖杯,又有了大红证书,回家乡找工作不发愁。”
“俺找啥工作?俺是压老豆腐的,祖祖辈辈就干这个。”
牧牧也走过来说:“老大爷,瞧这奖杯多漂亮,北京特产景泰蓝的,摆在家里的红木柜上,要多好看有多好看。”
“什么红木柜,俺那儿有的是石磨。有了这红本本,俺孙女上大学有没有用?”老头认认真真地瞧着洪强。
洪强笑着,“有用,有用。”
“那就成。”老头走回座位,坐下了,把奖杯揣进怀里。
那几个跟着凑热闹的人也不吱声了,陆续坐到各自的座位上。
雨亭回到家时正是晚上8时多,他按铃,无人应声,于是掏出钥匙开了两道门,防盗门和单元门。
屋里一片漆黑。
他感到惊奇。
妻子柳堤和女儿到哪里去了?
去岳母家了,还是看电视去了?
他去按电灯开关……
融融的音乐升起来了,是《祝你生日快乐》。
彩灯亮了,五光十色,变幻莫测,光径怪陆离,五彩缤纷。
是圣诞树上的彩灯,五颜六色,变幻着光彩,流光溢彩。
一道“闪电”,一根,两根,三根……
支支通红的蜡烛点燃了,昌着黄色的火苗,直直的,烁烁的,闪闪的,耀耀的。
这是生日蛋糕上的红蜡烛。
妻子窈窕的身行出现了。
女儿朗朗甜甜的笑脸出现了。
“爸爸!”朗朗高兴地扑到他的怀里。
“祝你生日快乐!”她在他脸颊上吻了一下,温温的,软软的,温湿的吻。
雨亭想起来了,今天是他的生日,他都忘记了。
“雨亭。”妻子柳堤洋溢着喜气,也倚偎到他怀里。
“祝你又长了一岁。”她的声音温柔动听,她也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这个吻甜甜的,柔柔的,像秋雨丝丝。
桌上摆满了珍肴,有柳堤亲自做的法国沙拉,烤鱼片,酸甜黄瓜条……中国红葡萄酒,满满的斟了两个高脚杯,朗朗专用的小杯里盛满了椰汁,白盈盈的,散发出淡淡的椰味。
“我去炒菜。”柳堤说完,进入厨房。
朗朗从自己房间里拿出一个音乐生日卡,一展开,“祝你生日快乐”的音乐声喷泻而出。
“爸爸,这个生日卡送给你。”朗朗把生日卡递给雨亭。
雨亭拿过来一看,上面是女儿歪歪扭扭的字:爸爸,希望你多给妈妈一点温暖。你的女儿朗朗。
雨亭看了,脸上有点发热。
热气腾腾的饭菜端上来了,豆瓣干烧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