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掉转枪头
洒地一摆,那模样看着舒服极了!城里女人就更有的瞧了,她们的脸面嫩的象刚煮好的饺子皮儿,仿佛筷子轻轻一捅就要破;红红的小嘴上下翻飞,露出洁白整齐的小碎牙;裹得紧绷绷的旗袍把她们的大奶子挤得象两颗大号手雷塞在那儿,翘翘的屁股也收勒得轮廓分明。他们正在上下张望之际,一个打着小伞的女人扭着腰肢款款走来,用一只画得生花的俏眼斜望着这几个色呼呼的农民大兵,脸上挤出一个不以为然的嗔笑,几个乡巴佬被她白花花的大腿恍得险些仰倒。一个弟兄大咧咧地伸头往下望去,女人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旁边一个别着警棍的警察挺着肚子走上前来,鼻孔朝天一翻,瞪着金鱼眼呵斥道:“娘了个逼!识相一点!赶紧闪去!”
板子村农民拉屎是不太挑地方的,在道儿边上,在田垄里,甚至在家门口的菜地里,都是可以拉下裤子就泻个痛快的。城里的公厕是个恐怖的地方,第一次钻到里面去方便,他张皇地环顾左右运气使劲的众人,任是自己怎么较劲,就是拉不出货。直蹲到两腿酸麻,天空突然响起警报,才慌得一泻如注。别人都急忙掏出纸来擦,老旦情急之中无法在厕所里找到常用的土克拉或者庄稼竿子,急得抓耳挠腮。直到人跑光了才探过旁边的筐里,拿起别人用过的纸胡乱擦把了几下了事。当两手臭烘烘的老旦跑上大街,和一群奔跑的人挤向防空洞的时候,几个捏着鼻子的男女市民边躲边骂:“臭兵油子!识相一点!愣挤什么?”
于是,又过了半年,老旦已经学会了身着新军装在大街上挺起腰板招摇过市,偶尔还向上眼儿的女人礼貌地点个头,而没有纸的时候根本就没法子上厕所了。
昨天,在帮解放军战士挖战壕的时候,他遇到了几十个来自苏北的农民汉子,大家干着干着就熟悉了。有一父一子都在干活,老旦很是奇怪,就张嘴问那看有五十来岁的老农:“老爹,这是你的娃?”
“是勒!是我的臭二小子!”老农满头大汗,脸膛黑红。他的孩子也抬起头来,愣愣的刘海儿头上全是泥土。
“咋的都上来了,这兵荒马乱的,你那家里咋办哪?”
“嘿!家里?我家的几条男女全在这里,大儿子在揍黄维那兔崽子呢。这个臭小子岁数不够,首长不让他上去,要不然早就和他哥一块儿去了。我的女人在后面照顾伤员,那娘们可能干了,一个人就能背伤兵。”
“老爹,这太悬乎了吧?战场上炮弹子弹不长眼啊!”老农的回答让老旦很吃惊,他觉得全家人都上战场,简直难以想象。
“咳!啥悬乎不悬乎的,早点把蒋介石干倒,就早点回家种地过活!”
“你们不来行不?”老旦心里总还是有这样的疑问,干脆问个清楚。
“啥?不来?后生你是哪里的人?”老农惊讶地抬起了头,支着镐头歪脸问他。
“俺是河南河西板子村的。”老旦被他反问得有点儿怔,傻呵呵的说。
“那敢情!不见怪了!”老农自豪地挺直腰板。“我们苏北是老革命根据地了,哪个后生不想来?共产党如果打不赢,将来哪有我们的好日子过?我们的吃喝、衣裳、牲口、两亩地,没有共产党,去哪里寻去?向蒋介石要?不来行不?你不让我们来都不行!留在家里干甚儿?发霉长肉牙呀?后生你可真不晓得事儿!”
老农居然有点生气!他的二小子冲老旦挤着绿豆小眼,仿佛也有些蔑视他。总之他们不再理这个笨鳖了。
老旦知道,共军这边往前线运弹药和粮草基本上成了老百姓的事情。前线经常有抬下来的伤员经过工地,垂死挣扎的人有战士也有百姓,而抬伤员和死尸的基本上全是老百姓,也没有什么宪兵队看着,只有一些戴着红袖标的女人拿着纸筒子吆喝着他们,竟也没有人逃跑和怠工。
被俘五天之后,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