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送佛送到西
液管里血液回流,赶紧去抓。
她一把拔掉针头,带出不少血,“你别碰我!我觉得恶心,脏!”
“我求你了,行吗?别这么作了。”他摘了口罩,颓废地坐到床上。
欧杨珊不看还好,一看倒抽口冷气,下手也太狠了吧。
“三儿,你冷静冷静,咱们都冷静冷静。咱不能动不动就说离婚,爸高血压犯了,在家躺着起不来,不能这么折腾了。”
她问:“你怎么说的?”
“还能说什么呀,就说咱俩吵架了,我把你气跑了,气病了。”他捶捶床,“真他妈的,我这是自作自受。”
“算了,先这样吧,你走吧。”她躺下,拿被子盖住头,再也不理他。
听见关门的声响,她还是忍不住哭出来,跟他好了十年了,怎么会成这样?
很快有护士进来,要她重新扎点滴,她蒙着被子,伸出手来,护士反被打了一下。晓琴跟护士说:“我来吧。”
“鸵鸟,出来,没外人了。”晓琴拍她屁股。
她探出头,满面泪痕,“憋死我了。”
“你啊,死鸭子嘴硬。我刚才看见陈文了,打扮得跟抢劫犯一样,怎么吵成这样?”晓琴帮她把点滴调好。
“不知道。”她赌气。
“不说拉倒。你这一病,闹得连中央都惊动了,估计明天就要上人民日报头版头条。”晓琴打趣地说,“那天你没来上班,科里呼你,你不回,电话也关机。冯烁找我,我都蒙了。中午就听说你老人家病了,给陈文抱着进医院来了。”
“嗯。”她鼻子不通气,哼了一声。
“好点儿了吧?”
“嗯。”
“别嗯了,想喝水么?”
“不要,累了,我想睡会儿。”
“有什么事情说出来,别自己瞎琢磨,不好。”晓琴给她盖好被子,拿了纸巾放在她枕头边,“好好睡吧,睡醒了就好了。”
她想,要真那样就好了,睡死了都值。
探视时间到了,走廊里热热闹闹的。欧杨珊半靠在床上看着窗外发呆,有人敲门,她随口应了声。进来的是刘姐,怀里抱着一捧鲜花,后面还跟了个警卫员样的人物拎着水果,提着花瓶。
欧杨珊冲她笑笑,“怎么连您都惊动了?”
“这是怎么说的啊?我来看看你,不行啊?”刘姐笑,扭头跟警卫员说,“花瓶和水果放茶几就成,你在车里等我吧。”
警卫员放下东西,冲她们敬了个礼,走了。
“我去把花插上,你吃点儿什么吗?”刘姐问。
她淡淡地说:“别忙了,您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跟我生气啦?”刘姐坐她床边,说,“姐给你赔不是,还不行么?”
“不敢,您是陈文他姐,不是我的。您更没什么对不起我的。您来看我,我要跟您道谢。”
刘姐也不恼,只是叹息,“你这孩子,真倔。行,那你听我说几句,成么?”
“您说吧。”她耷拉着眼皮。
“我打公司一开张就跟陈文搭伙一起干,那时候真不容易,陈文那脾气你也知道,看上过谁啊?愣是低眉顺眼地到处找关系。这年头,有来头的公司一大把,在商场上混,谁没点儿硬关系?公司能到今天,他真是拼了命了。你还在美国没回来的时候,他有时间就往你那儿飞,回来下飞机就直接进公司,人瘦得不行。后来你回来了,我还跟他说,可算熬出头了。可没过几天甜头,你俩又开始闹。你别看我,不是他说的,我是过来人,这种事情瞒不了人,看他脸色就明白了。好的时候,满嘴都是我老婆怎么怎么样;不好的时候,一提起你他就黑脸。刘雁早就盯上他了,那女的,心思多。又是自己烤的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