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平常最看不惯吆五喝六的人。她还有一个月就从北京回来了,此事等她回来再做商议。事情还没到那个火烧眉毛的程度。无非是损失几个房租罢了。万一火上浇油,国舅这边再生出什么事来,反而不好收拾。”
听端午这么说,吉士又想了想,道:“那就先缓一缓?”
“缓一缓。”端午道,“你们怎么叫他国舅?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嗨,他本名叫冷小秋,是鹤浦一带有名的小混混,近来靠上了守仁这棵大树。平常手下养着七八十号人马。一旦房屋拆迁遇到麻烦,房地产商往往会来请他去‘主持正义’,他就指挥着手底下的那帮小喽啰,一哄而上,见鸡杀鸡,见狗杀狗。当地百姓都怕他。去年,他还被全市的房地产行业评为‘拆迁能手’。其实,地方上有时候也暗中找他帮忙。”
徐吉士笑了笑,又接着道:“他有个妹子,上高中时与我和守仁同班,人长得漂亮,有个外号叫‘杨贵妃’。她既然是皇妃,小秋不就成了国舅了吗?”
“我怎么从没听你说起过?那个杨贵妃后来如何?”
“嫁给一个复员军人,两口子都依着守仁,在他公司里做事。听说贵妃还给守仁生过一个儿子,也不知真假。”
两个人在凉亭里又聊了一些别的事。吉士起身,仍旧去楼上打牌。
端午很想早一点离开,又苦于打不着出租车,只得回到客厅找老田,想让他的那辆破“奥拓”捎他一段。可老田却没有立刻就走的意思。他眯缝着眼睛,对端午道:
“唱评弹的两个小妞,不是还没到吗?”
不知什么时候,守仁已经离开了。客厅里剩下的几个人,正围着两个军迷,讨论歼-14的挂弹量,未来航母的舰载机型号,99型主战坦克的作战性能,以及万一南海发生战事,是先打越南,还是先打菲律宾。端午对军事一窍不通,也没什么兴趣,硬着头皮听他们聊了一会儿,就有点后悔把儿子一个人放在家里。他给家里打了一通电话,没人接。他只得假设若若已经在床上睡熟了。
国舅已经去了很长时间,可还是没有立竿见影地把那两个评弹演员救回来。可见他也没有自己所吹嘘的那么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