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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胜红旗
少了那一个也不行,万万不能图快不顾好啊!”

    眼前的情景,使二喜痛苦地回忆起一桩往事……

    那天,太阳刚刚偏西的时候,他们组的梯田已接近最后完工,而石大伯组好几条田坎还没动一锨土。看来,得这一轮比赛的“优胜红旗”是无疑问了。就在这个时候,石大伯过来和他“对火”抽烟。

    火对着后,他噙着烟锅,正要挥锨接着土时,石大伯却一把拉住他:“歇会儿吧,蛮牛小子,把老汉撵得连气也喘不过来!”随着一串爽朗的笑声,一只温暖的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看你这股牛劲,太伯打心眼里高兴!往后可要多注意点身子;年轻人,使劲的日子还在后头呢!再过一些年头,咱们村,咱们陕北都要变成‘花果山’、‘米粮川’了。为了这一天快快来到,咱们要一辈一辈苦干、实干下去!”石大伯疼爱地抚摸着他的肩头。

    “石大伯,你……”

    他清楚地记得:当两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闪烁的目光碰在一起的时候,四只结满老茧的手,是那样紧紧地、紧紧地握在一起……

    “完工以后,把老镢、铁锨、土车子都收拾到‘山窑’里,不然,风吹雨淋会损坏的。”石大伯叮嘱以后,便向他们组的工地走去。

    没去多远,石大伯就呐喊他过来。

    “你看,这儿‘夹生’了。”

    “啊哟!”二喜惊叫了一声。可不是嘛,不知谁把好多干土块拍在了梯田塄坎上。

    “这塄坎不结实,应该返工。”

    “返工?”现在好容易赶在了前面,如果返工,那……可是,这“夹生饭”也不能吃下去啊!突然出现的情况,随即勾起的矛盾心情,使他不知如何是好,顿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二喜,要盖高楼大厦,一砖一瓦都不能马虎!”石大伯一字一板地说。

    他的心口火烧火燎地难受。

    稍停了一下,石大伯又说:“家具不够的话,过来拿上几把。”说完就离开了。

    他气呼呼地把全组人集合起来,问这营生是谁干的,大家都说是铁蛋推土车时,把几车子干土块碰翻在新挖的湿土里……

    太阳隐没在火红的晚霞里,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今晚上再不能叫同志们夜战了。可是,这是节骨眼啊!”他反复考虑着。

    —会儿,眉头上那团疙瘩舒展开来了,他笑了,立即吹响了收工哨子,让大家回去休息,自己装着收拾工具,留在工地上。

    当众人的影了远去的时候,他挥起铁锨,把梯田塄坎一块块干土剜了下来,又把一锨锨湿土补了上去……就这样,从暮色初罩,一直干到夜半鸡叫。

    他总以为这两条梯田不会出麻达了,可是现在……二喜站在风雨中,火燎似的难受。他现在才清醒了:不除去内部的“夹生”,再结实的塄坎也要塌陷的。他悔恨自己为什么当初不听石大伯的话,重新修整这两条梯田坎!

    他带着内疚的心情,转过了身子,“蹬蹬蹬”地冲下山,向老支书家里跑去——他要向老支书诉说这一切……

    不多会,老槐树上的钟声响了。老支书扛着镢头和二喜一起向老高山走去。

    他俩赶到工地时,石大伯还在那里挥舞着铁锨,“乒乒乓乓”地收拾着梯田塄坎。

    社员们闻讯后,也都纷纷拿着工具来到了工地。

    老支书紧紧地握住石大伯那双结满老茧的手。他感觉到:在那湿淋淋的老布衫子后面,有一闭火在熊熊燃烧。此刻,一连串熟悉的身影,迅速地闪现在他的脑海:扛长工时,那个和他一同吞粗糠、睡马棚的伙伴;土改时,那个赤着脚片子和他一起斗地主、分田地的“石委员”;打胡匪时,区游击队上那个带伤炸毁敌人汽车的“石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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