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一场恶斗
找于剑飞喝酒去了。姐,你还这么苦熬着哇?也老大不小了,身边总得有个贴心人陪着,俺看剑飞不错。你们不如把婚事办了吧,俺和管粮哥帮你们张罗。
雪竹不好意思地岔开话题:哦,我去书房看雨生,这一阵子,他写作业总不用心,读书也总走神,不知怎么了。
曼儿和雪竹悄悄进书房,看见雨生一手提着停在半空的笔,一手摆弄着小辫子,一脸怅然,满腹心事地望着屋顶发呆的样子,互视一眼,轻轻走过去。
雪竹抚着雨生的头,柔声问:雨生,想什么呢?曼儿说:儿子,二娘都看出你有心事,有啥就倒出来,省得憋坏了。雨生说:娘,我想额聂,真的很想额聂。
雪竹说:娘也很想。曼儿说:阿丽玛是个好女子,几年不见了,俺也怪想她的呢。你说她都到哈尔滨了,咋就不来家里呢?雪竹说:雨生,你额聂不回来,谁也没办法。你爹年前年后,都去拉林找过她,可找遍了也没有。那儿的人都说,拉林根本就没去过叫阿丽玛的人。
雨生问:娘,额聂会不会出啥事呀?雪竹说:你额聂那么厉害,不会出事。曼儿说:阿丽玛是不是躲到哪儿了,不想住进咱家?没事儿子,等你爹忙完了,二娘再让他去找,多派人去,不信找不到她。
郎达看到报纸上的大字标题《朝廷赈灾粮荒解除山东灾民叩谢浩荡皇恩》,大惊失色,目瞪口呆,像木雕泥塑,突然嘶叫:绝不可能!这是假消息!他喊着,把报纸撕碎,冲身边的人吼道:快让丁小七带人去查,看看管粮那边的情况!那人刚走,又一个人急火火跑进来:郎爷,朱管家的电报。郎达接过看电文:朝廷赈灾,粮价大跌。他坐在那里,久久不语。
丁小七回来了:爷,我去阿城查清啦,管粮在那儿的仨库房里,全打了马虎眼,装的都是少半库粮,除了他们厂子用的,全都卖啦!一腿子说:郎爷,老关东粮栈的那些粮仓里,装进去的根本不是粮,都是准备卖给农户的酒糟、豆饼和米糠啥的!另一腿子说:爷,他们在铁路订过车皮,可没订死,昨儿个就退掉啦!
管水急急忙忙跑来,看见旁边的报纸,看着这种情景,明白郎达已经知道了一切。郎达瞪着管水:废物!你还有脸来,你害死我了。管水瞪起眼:郎达!你啥意思?我也不知道真实的情况啊!
郎达说:管老二,你这没脑子的家伙就是个废物,屁用没有,你小子玩儿蛋去!管水发怒:你这个狗杂种!郎达说:实话告诉你,爷一直就是在利用你,当初爷是故意撺掇你偷金子。你埋好的金子,就是爷跟在你后边偷走的,爷干这么大的买卖,就靠那些金子呢,爷还得谢谢你呢,是不是呢?
管水震惊:那,那当时你为什么还要去替我死?郎达慢条斯理地说:别说梦话了。爷还告诉你,你被抓,也是爷告的密。替你死?笑话!那不过是刘备摔孩子,刁买人心,你要死不了,好甘心给爷当狗使唤。还有当年你烧你妹妹的烧锅,那也是爷使的一计。
丁小七说:对!那个举报的人就是我,你后来不也说看着我面熟吗?郎达说:爷当时就在那儿指使。爷看着哥哥烧妹妹的大火,心里爽!痛快!管水异常平静地说:那我也告诉你一件事,你早晚死在我手里!转身离开。
鑫隆银号柜台前挤满了手举存款凭据,赶来挤兑提款的人。祝老板蒙了,问账房先生:怎么回事?突然来这么多人取钱?账房先生说:是呀。咱柜上没有那么多钱付给存户!门口还不断有人涌进来。祝老板越看越急:不对!不好!是挤兑风潮!快叫保镖护号的关门!
祝老板听着外面的吵嚷声,像热锅上的蚂蚁:这可怎么办?这不要我的命嘛!账房先生说:祝老板,大家都同时来取钱,会把银号弄垮的!这样下去不行啊,得劝大伙儿先回去呀。
祝老板说:他们能听吗?真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