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喜相逢
。雨生又趴在窗户外听课。
傍晚,老工友摇铜铃,孩子们都背着书包回家了。雨生追上春生拉住他:春生哥,再陪我玩一会儿呗。春生说:俺得回家,不玩儿了。他突然弯腰抓把雪,塞进雨生的脖领里,趁雨生龇牙咧嘴地往外抠雪,笑着往校门方向跑。雨生抓起一把雪攥成团,砸到春生后脑勺上。春生回身和雨生对打,笑着、叫着、追着嬉闹。雪竹从教室里出来,看着他们笑。
福星楼大酒家雅间内,桌上摆满山珍海味,桌上摆放着一坛“满堂香”酒。管水和郎达并肩而坐。两边有陪酒人。郎达指酒坛:兄弟,哥特意请来俺的三个牌友陪你,他们做啥买卖的都有,可都是哈尔滨有实力的大掌柜。
仨牌友拱手。管水也拱手。郎达说:兄弟你看,为了表示咱的交情和对你家的敬重,俺还特意要了你家的满堂香。噢,酒厂的生意近来怎样?管水高兴道:红火,兴隆!真谢谢大哥!俺敬大哥一杯,再谢大哥!
郎达说:欸!这怎么个话儿说的?说谢多外道?咱是生死弟兄,就像桃园结义的刘关张。以后有啥用得着哥,哥哥搭上性命也在所不惜!牌友说:佩服!郎老板真是义薄云天!管二爷知恩知情,世上难得!
郎达问:兄弟,你大难不死,逃出老金沟,这么多年去了何处?管水说:去的地方多了。哈尔滨的民团和老毛子打仗那会儿,俺就在这儿,当时俺要知道大哥在哈尔滨,说啥也得找到你呀!
郎达故作不知和遗憾:啊呀!有这事儿啊?俺要知道兄弟在这儿,就是泼上性命也得找到你、保护你呀!这怎么个话儿说的!怪俺!俺自罚一杯酒。
酒足饭饱,从大酒家出来,管水又被郎达拽进一辆马拉四轮轿车,轿车来到一家“桃花院”门前。郎达看看牌匾,暧昧地笑道:兄弟,这儿新来个十六岁的姐儿,叫海棠红,窈窕俊俏会放浪,很能勾人的魂儿。咋样,兄弟开开心?管水连连摇头:不!我只喜欢卡佳,从不打野食,更不逛窑子。
郎达又领管水来到桃花院旁的“鸿运宝局”说:兄弟,进去耍几把,赢个彩头。管水连连摆手:不行!大哥,俺从来不赌。又要走。
郎达拉住他:男子汉大丈夫,不肯撩石榴裙玩儿风流,那是有柳下惠之风,这点我敬佩你。可宝局就是战场,一个大男人,大英雄,要是不敢在战场上厮杀,还不如小脚女人,是不是呢?大哥就瞧不起这样的狗熊。走吧,进去杀几局。连劝带拉地把管水弄进去。
赌场很大,很多赌鬼连喊带叫,乌烟瘴气。管水不由眉头紧皱,转身就走。郎达将他按到麻将桌前:兄弟,以前打过马吊(麻将)没?管水说:俺在金厂和回风口倒是打过马吊,也赢过,可上不了大台面。郎达说:都一样,看手气,点儿正了,在哪儿玩儿都是个赢。管水不好意思:可俺……没带钱。郎达说:哎!这怎么个话儿说的?见外嘛!什么钱不钱的?兄弟只管玩儿,大哥有钱。输了,算大哥的;赢了,归你。
这是郎达设的陷阱,管水哪能不赢!管水赢了钱,给卡佳和玛莎买了许多新衣服和化妆品。卡佳高兴得像个孩子:喔!这么多好东西!亲爱的,你太好了!卡佳又有些疑惑:水,我们已经好久没钱了,怎么你出去一趟,就买了这么多东西?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管水说:你放心,这不是偷的、骗的,更不是抢的,是打马吊赢的。
卡佳问:什么是马吊?管水说:是一种牌,不光好玩儿,还能赢钱赢房子赢地,啥都能赢。卡佳忧虑道:水,我懂了,马吊是赌具,你是去赌博了。这不好,非常不好!水,再不要去赌了,好吗?
管水说:卡佳,在宝局这半天,俺看到那么多黄澄澄的金子、白花花的银子、红红绿绿的票子,再加上朋友的开导,俺算想明白了,钱真是个好东西,没有是万万不行的!卡佳摇头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