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婚礼变丧礼
好过日子,像个两口子的样,咱也该要个孩子。球子被突然而至的喜悦震蒙了,语无伦次地说:曼儿,我会好好照顾你,你要是想发脾气,就搁拳头打我,用脚踢我,再不解气就用牙咬我,好不好?
曼儿扑哧一声笑出来,心感内疚地说:这些年,咱俩睡在一个炕上,你能让俺守住身子,说出去谁都不能信!为了朋友,你做到了,真是个爷们儿!球子无奈地用手捶着炕沿:你别再说了!我这还是个爷们儿吗?
曼儿小声念叨:还剩三天了!球子说:嗯!还剩三天了!这眼睛一睁一闭,一天;再睁眼,又一天;我再睁眼睛,到了!老子要开荤了!球子嘻嘻笑着躺在炕上打滚儿。曼儿也笑了,笑得一发不可收。
二人平静下来。球子说:曼儿,让你把我逗弄的,还真有点儿想了。哎,你说,这剩三天了,还等个啥劲儿呢!这板上钉钉的事儿了!要不,今晚上咱就那个了吧,你说呢曼儿?曼儿沉了一下脸,没有说话。球子观察着曼儿的反应:算啦,这么长时间都熬过来了,三天,咋的也挺过去了,是不曼儿?我去做饭。说着起身往外屋走去。曼儿羞涩地说:球子!吃完饭,再烧锅热水,你好好洗洗!
炕头已经铺好了被褥。曼儿木然地坐在褥子上,听着外屋球子的小调,想着,终于狠下心,缓缓地解开衣扣,脱去外衣,露出里面的红肚兜……
球子洗完澡,趿拉着鞋向里屋走。曼儿仰躺在炕上,只用夹被盖在身子中间。她面无表情,眼睛直愣愣地望着房顶,听着球子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赶紧将眼睛闭上。球子喜滋滋地进来,看见曼儿露出细嫩滑润的双肩和两条白白的秀腿,痴痴地看着。球子看着,不由情感难捺,边往炕上爬边小声说:曼儿,睡着啦?他望着曼儿好看的脸颊泛着红晕,情不自禁地俯身要亲吻曼儿。曼儿闭着的双眼中,泪水无声地流出。
球子俯下的身子突然停住。曼儿一把扯过被子蒙住了脸。球子慢慢抬起身子,坐下,沉了一会儿,轻声说:曼儿,我说过,大哥不入洞房,俺决不动你。曼儿在被子里面颤抖着哭泣。球子一下仰躺在炕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然后发出一声压抑了很久的喊声:啊……良久,曼儿说:你要实在憋不住,就去找别的女人吧,俺不怪你……
球子从家里出来喝了不少酒,有点站立不稳,失魂落魄地走过“芳春院”门口,老鸨连拉带拽地把球子拉进去:姑娘们,来客人啦!球子进了院,见楼上楼下都有妓女在晃,嘟囔着:怎么走这儿来啦?我要回家!球子挣脱妓女,踉跄着从院门里出来,正撞到管粮身上,管粮一把扶住:球子?你怎么到这来?
球子抬头一看管粮,酒被吓醒一半,转身要跑。管粮揪住球子,拉到背静处,一个冲天炮将球子打倒:球子!你这浑蛋!家有那么好的女人还逛窑子,你对得起曼儿吗?球子委屈地说:我没逛窑子!管粮更怒:浑蛋!我亲眼看见的,你还敢说没逛?你不学好,我非让你长长记性不可!管粮边骂边打:家里有个曼儿,还不够你折腾的?去那种下三滥的地方!球子吼:不问清楚抬手就打,你是什么哥们儿?管粮:问谁?逛窑子的是你!管粮一把薅住,连扯带拽将球子拉走。
曼儿穿好衣裤,木木地坐在炕沿上。外屋门被撞开,管粮搡着球子进来。曼儿见球子的眼眶青了,脸上也青一块、紫一块的,吓了一跳:球子咋变成这样了?谁打的?管粮说:我打的,跪下!见球子不跪,管粮一踹他腿弯儿,顺势将他按跪下:向曼儿请罪!
曼儿喊:你为啥这么对我男人?管粮说:以后看好他,晚上不准出去!球子哭丧着脸:曼儿,我憋屈,出去喝点酒,迷迷糊糊被拉进窑子,我赶紧出来,正碰上管粮,他非说我逛窑子,我冤哪!管粮怒不可遏:还鸣冤叫屈呢!你就是欠揍!曼儿难受地扶起球子:快起来,我不怪你。球子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