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是你的人了
望着管缨:那好,保重吧。他走到门口,管缨在后面喊:等等。管缨回到后屋,拿出一个包裹:给你做的袄。林酒师接过包看着,想说啥,没说出来,背着包裹走了。他走到街上,转身看那个飘动的幌儿,一个小伙计拿着杆子把幌儿摘下了……
管缨坐在酒库门口,一群要债人围着她,每个人手里拿着条子逼债。管缨赔着笑:俺不是不给,等有了一定还你们!可是要债人就是不依。管缨无奈,只好说:要不这样吧,烧锅在这儿,东西就这些,你们拿吧,看啥好拿啥。
人们呼啦一下开始搬东西。管缨麻木地站在那里,看着库房的酒和麻袋被扛走、背走。转眼间东西被拉空了。有人喊着:把面馆的东西也划拉干净。人们又呼喊着朝面馆走去。
太阳懒洋洋地把光线从门口洒进来,照着空荡荡的管家面馆。管缨坐在桌旁,胳膊肘担在桌子上,手支着头想心事。林酒师走进来,环顾空空荡荡的屋子,又望着呆坐那里的管缨,不声不响走进厨房做面。
不一会儿,林酒师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走出来,放在管缨的桌前。管缨看着面,泪珠滚下来。林酒师劝着:别想那么多了,吃吧。管缨问:你怎么又回来了?林酒师低语:我不放心你。
管缨拿起筷子,吃了一口又停下,流泪说:我是想,打小儿,在山东家,顿顿都是娘给我做饭,娘做好了饭就喊着我,缨子,别贪玩了,该吃饭了,趁热吃吧,饭凉了吃了胃口疼。从我娘走了以后,这些年闯关东,就没个人给我做好饭端过来……
林酒师说:慢慢吃吧,我走了。他刚走出面馆几步,听到屋里管缨压抑的哭声,就又转身推门进屋。管缨哭着,见林酒师进来,渐渐收住哭声。
林酒师说:咱不能这样就算了,我去筹钱,咱接着造酒。管缨摇摇头。林酒师说:这回听我的,我这次如果不能帮你翻身,从此不叫林酒师。
管缨摇头:林子,不用这样,心意我领了,我说过,我不能连累你,更不能把你的命搭进去,你赶紧走吧。林酒师坚持道:我还不信这个邪了!再酿一锅,就这么定了!
早晨起来,外面有人在扫雪。管缨从门缝往外一看,是林酒师。林酒师看见管缨出来,就说:我来给你送钱。管缨问:你哪儿来的钱?林酒师说:我借的,咱造酒吧,一个月后还。管缨说:你还是走吧,朱昆那帮人什么事都能干出来。林酒师坚持道:你别老为我着想,我说过,我还真就不信这个邪,咱干起来吧!
一张告示贴在市政厅外面的墙上,矿丁们纷纷围过来议论。大家议论给的利太小了!卢汉和几个矿丁商量,觉得应该去找张大人。于是卢汉和两个矿丁来到周光宗办公室。卢汉说:我们想找张大人问点儿事。周光宗说:大人不是说见就能见的,有什么事跟我说吧。卢汉为难地说:是告示的事,那算了吧,见了张大人再说。
周光宗看着他们出去,赶紧到张大人办公室小声说:大人,刚才来了几个矿丁想见您,让我给挡回去了。他们说是为了告示的事。张大人点点头。
卢汉等矿丁正在屋里唉声叹气。外面有人喊:张大人到!张大人走进来,矿丁们急忙站起。张大人摸摸矿丁的铺:这褥子薄了点儿吧?卢汉笑着:是薄点儿,干活人都皮实!大家笑。
张大人坐下说:我听说大家对新矿规有不明白的地方?那就说吧。卢汉说:是这样大人,大伙感到按新矿规矿丁分到的沙金太少了。张怀远说:这个分配法是我制定的,朝廷已经准奏,不能变更了。矿丁们小声议论:还不如以前呢!
张怀远说:是不如以前了。我跟大家讲,现在国库亏空,大清债台高筑,各省多年亏欠朝廷银两,有千万两之巨,而敌国在海上磨刀霍霍,防务成了当务之急,没有银两,北洋水师官兵的军饷都一欠再欠!朝廷急需黄金,北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