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你个不要脸的
烧!程掌柜故意不看他,念叨着:先给钱后喝酒……谢列金站在那里装作无奈,他打开琴盒,迅速拿出一枚硬币又迅速盖上,用拇指把硬币按在柜台上。
程掌柜笑问:谢爷儿发财了?我给你打酒。谢列金趴在柜台上,手指头有节奏地敲着,哼着歌。程掌柜用提搂(提斗)给他打酒,把酒杯放他跟前。谢列金端起杯一仰脖子干了,又放在原处。程掌柜见谢列金还是那个动作,看酒杯空着,忙给他打酒。谢列金一边喝着酒一边和程掌柜唠嗑:我准备一个庞大的队伍,去你们大清国淘金。程掌柜说:看来你真是要发财了!谢列金一口把酒喝干完走了。
程掌柜看着柜盖上的空杯,忽然想起:哎?不对呀,我想着是给他打了两杯酒,他没给钱哪!这个该死的哥萨克,又让他涮一把!
程掌柜跑出去喊:喂!马申克(耍花招)!你借我的驴啥时还哪?谢列金骑着驴已经走出好远,听到后面的喊声加紧赶驴,用俄国话喊:比廖兹(驾)!
谢列金真的来中国了。他牵着驴与采矿师霍尔来到金沟边上,对采矿师说:把你的勘探结果和我详细说说吧,我的工程师。霍尔说:我希望在我向你提供数据之前,先付一半儿的费用。据了解,你的信誉很差。
谢列金说:不,你必须向我介绍完整的勘探情况,我才能付你钱。我已经搞来贷款,在阿穆尔州成立了公司。霍尔告诉他:好吧,这次我相信你。
谢列金摆手:等等,金子美妙的成色要有美妙的巴扬来伴奏。他拉起琴,听对方的陈述。霍尔说:成色为八十五点六,属于上等,可以和美国加利福尼亚的金子相媲美。
谢列金高兴了:哈哈,这里就是我的加利福尼亚!霍尔说:而且还有好消息,这儿的金苗比江对岸俄国的“上阿穆尔公司”还要旺。谢列金激动万分,快速拉了几个奇怪的音。
霍尔说:我测算每六千斤沙就能出金二两,这里沙厚二三尺,有的地方达五六尺。谢列金张着大嘴:上帝啊!五六尺!金子都埋藏在这里边,我都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了!
霍尔继续说:十几人上溜,每天至少得金二到三两,上线可达七两。谢列金惊叹:上帝啊!对不起,酒呢?他从兜里掏出酒壶,喝起酒来:我的采矿师,你帮我好好算算,我打算每天用六万人上溜,一天出多少金子?
霍尔不耐烦:自己去算吧哥萨克人,从现在起北纬五十三度二十九分五十二点五十八秒的黄金土地就是你的啦!谢列金从嘴里拔下酒瓶狂叫:黄金的土地!鄂伦春人叫它日特卡,俄语叫它极吐尔加,啊,我的极吐尔加!
谢列金的喊叫伴着驴子“喝啊……喝啊……”的叫声在金沟回荡。
贺小宝拎着个皮囊来到酒馆,酒馆还没开门,他使劲敲门。老板开门:这么早就来打酒啊!贺小宝晃了晃皮囊:酒没了。老板在柜台里往皮囊里打酒。
贺小宝站在柜台外,把一锭银子轻放在柜台上低声说:你家祖传是卖丸散膏丹的,我要剧毒的,别问我干啥。
老板低声说:我爹就是因为这事儿犯了被砍了头!贺小宝又把一个银锭放在柜台上。老板把银锭抓过来,放进兜里,把药给了贺小宝。
贺小宝回到住处见四处无人,就打开药包,把药面塞满大拇指缝里。
晚上,贺小宝约管粮喝酒。管粮说:这几天还不错,每天都六七个金儿。贺小宝说:那咱是该庆贺一下!他拿着酒囊,当着管粮的面倒酒,两碗酒,端给管粮一碗,端酒时大拇指搭在碗沿上,碗稍稍向拇指方向倾斜,指甲浸到酒里。贺小宝看着管粮把一碗酒干了。管粮突然干哕一下。贺小宝忙问:你咋的啦?管粮说:没咋的,这两天胃不好,我薅根儿大葱。管粮起身匆匆出去。
贺小宝赶紧抓起管粮那件衣服,撕开领子,扯出来一张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