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银票,你拿上这些银子回老家去过安稳日子去吧。”
太春心里一下子明白了,原来是张友和要赶他离开归化城。太春站着,并不接那包袱。
那汉子喝道:“姓许的,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太春不理那几个汉子,甩开他们抽身又往城里走。那几个汉子强行阻止他,推搡之间双方动起手来。
太春虽然不比二十几岁时的身手,可他到底是练过功夫的人,收拾几个泼皮还是绰绰有余的。他且打且退向城里走去。
那汉子见状,喝道:“许太春,你别不识抬举!”
另一汉子也叫道:“别怪我们不客气!看刀!”说着那汉子从腰间抽出一把尖刀,向太春刺去,刀尖贴着太春的肋骨擦过去,险些伤了他。
太春大怒:“你们好狠毒啊!我与你们远日无仇近日无冤为何为难我?是不是张友和让你们这样做的?”
汉子说:“我们也是授人钱财,为人做事;姓许的你也不要为难我们,老实实离开归化城大家都相安无事,不然爷们就不客气了。”
太春生气了:“少废话,让开路!”
双方又扭打起来。
这时,一队巡街的差役出现在街上。看到城门口有人在打架滋事,立刻呼啦一下涌过来,将太春和那几个汉子统统围了起来,一个管事的喝道:“将他们捆起来,带走!”
当下,太春和那几个汉子全都被带回到道台衙门等候处。第二天一早,道台升堂审案。
太春被带到大堂上时,他惊讶地发现高高坐在书案后面的道台不是别人,竟然是他的老朋友钱秀才钱福常!
且不说太春如今变了模样,就是不变他这一身喇嘛的装束钱福常也绝不会认出他来。
惊堂木一拍,钱道台开始审案子:“这位喇嘛来自何方,为甚当街斗殴?”
太春:“我是一个游方喇嘛,暂来归化。是这几个壮汉半夜要将我赶出归化城。”
那汉子道:“老爷明鉴,这个装扮成喇嘛的人是一个盗贼,半夜闯入民宅行窃,这就是物证!”
汉子扬起手中的包袱让道台过目。
钱道台喝道:“把包袱当堂打开来!”
那汉子在地上打开包袱,立时,银花花的银子和一张银票露了出来。
钱道台一指堂下的太春喝道:“大胆的喇嘛,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甚话好说?”
太春:“老爷!我冤枉!”
钱道台:“看来是不打不肯招了,来人!”
衙役们应道:“在!”
钱道台:“给我打!狠狠地打,看他招也不招。”
话音未落钱福常恍然觉得堂下的喇嘛面容熟悉,于是喊道:“停下!堂下的喇嘛,你抬起头来,我问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太春缓缓地抬起头。
钱道台仔细地端详着这个喇嘛,渐渐地他终于认了出来了许太春。只是他觉得事情蹊跷,似乎不便在公堂之上明言,于是钱道台眼珠子迅速转了转,喝道:“退堂!”
衙役门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钱道台也管不了那许多,自己回到后堂,吩咐把丑喇嘛带进来。
道台府的后堂里,钱福常支开左右,亲自沏了一壶上好的龙井茶招待了客人。俩人叙说着三年来各自的境况。老天爷就是这么捉弄人,三年前当许太春将三千两银子的银票交给钱福常时,他并没有想到钱福常真的会有这一天。当时的三千两银子对于三义泰不算什么大事,事情过去也就淡忘了,没想到钱福常真的成了道台衙门的道台,这就不能不让人感慨了。
钱福常见到太春非常高兴,用他的话讲许太春是他的福星,没有许太春当年的资助就没有如今的钱道台!钱福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