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有什么大的罪过,你们这么多大人打俩小孩,我看不下去,我就得管!”
二黑他爹七个不含糊八个不在乎地说:“您想管是吗?您打算怎么管?您了管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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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小石榴演技派的功夫派上用场了,只听得他哇哇地大哭喊道:“爷爷啊,您救救我们吧,他儿子在学校门口劫我们钱,我们不给,他儿子就打我们!我们一还手,他们就拿军刺把他捅了,您不信您就看看他身上还有刀口哪,哪有这样一家子两辈人打我们这老实孩子的……呜呜呜呜!”这时人群中就有些人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老头儿一看这情形,再一听小石榴的哭诉,更加义愤填膺,脸也涨红了,胡子也翘起来了,两眼瞪得溜圆,抢步上前把二黑他爸的衣领拽住了,一只手指着他的鼻子尖儿说:“这事儿我今天管定了,我看你们再敢动这俩小孩一下?”
二黑他爸正在气头儿上,一只手去掰老头儿抓他袄领子的手,一只手去搂老头儿的脖子,嘴里还说:“你这样倚老卖老的我见多了,唉!老哥哥您了打算怎么的?是惦着折腾折腾吗?”二黑他爹这浑劲儿一上来,就要和比他老好几十岁的老头儿动手,他这所作所为的后果,他是一千个一万个没想到的。他更不知道老头儿的来历,这老爷子是在西北角德高望重的一位老萨海,人称“马四爷”,家住西北角太平街靠近西大湾子一头。老爷子办完事情回来路过此处,从头到尾看个满眼,一见众多老爷们儿打两个小孩子,顿觉看不过去眼,才要出头平事儿,眼见二黑他爸和老萨海双手相交,彼此较劲,但明眼人一看就能明白,老萨海的下盘那是站过桩,双脚一前一后、一横一竖,摆开跨虎登山式,一只脚伸到二黑他爸的俩腿之间,上边双膀较力,往外推二黑他爸。二黑他爸不知是诈,也跟着往前推老头。老头一见力较足了,顺势往旁一甩。二黑他爸往前推得正猛,顺着老头儿的肩膀侧面,往前跌了出去。老头儿脚下一抬,一抬腿钩住了二黑他爸的脚。二黑他爸往前扑出去,又吃了脚下一个绊子,他更收不住了,一下摔了个狗吃屎,围观的人群赶紧往后闪。只见老萨海气不长出面不改色,转身亮了一个收式,这是“形意把式”中的劈拳桩,一招一式使得天衣无缝、一气呵成。
二黑他爸趴在地上,脸上可挂不住了,不由得恼羞成怒。各位想想,一个四十多岁的壮汉,被一个七十多岁的老爷子,在众目睽睽之下给弄一大马趴,他这脸还往哪儿搁?从地上爬起来嘴里依然不依不饶:“我这看你岁数大了,不好意思跟你上脸儿,你这可是越老越不懂事儿,我让着你你就看不出来是吗?”说着话开始扒自己身上的衣服,而他那几个哥们儿都拉着他,人家已经看出来了,二黑他爸根本不是老萨海的对手,就不让二黑他爸再往前凑合了,而二黑他爸却是个人来疯,越劝越来劲,几个大汉都架不住他。老头儿说:“你知道自己是怎么倒下的吗?”二黑他爸嘴里不服:“我今儿个倒要跟你学两招,你今天要摔不死我我就跟你没完!”
“站住了别动!”人群外忽然传进来这么一句。人们不禁往身后望去,只见人群之外有一辆三轮车,三轮后盘上托着一块白铁盘,盘上一半没卖完的切糕用白纱盖着,车上吊了两个铁罐,一个罐里装的白砂糖,一个罐里装的水,水里泡着一把刀,车座上跷着二郎腿端坐一人,四十岁上下,浑身收拾得紧趁利落,白大褂、白围裙,下身穿一件黑棉制服裤,脚蹬一双骆驼棉鞋,嘴里叼着一根烟,正用一种挑衅的眼光轻蔑地打量着二黑他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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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黑他爸的哥们儿中可有认得他的,不禁惊呼“金刚”!金刚何许人也?西北角一带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人头儿,因为一人独闯西青老九设下的鸿门宴,宴席期间说合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