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想报私仇失算,反被“母大虫”抓破了脸
些人还坐在原处抽烟,发楞。短短的几个小时对不少人来说恍如隔世,人们还在怀疑刚刚发生的一切是不是真的,不知道这刚刚拉开序幕的运动将朝何处发展,更不清楚这场狂风暴雨会不会落到自己的头上,尤其是那些出身不大好的人更是忧心仲仲。
李宪平冲没走的人们招呼道:“同志们都散散吧,回去准备吃饭,下午照常生产。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要搞,生产也不能耽误!这种时候更不能忘了安全生产!”
王河走过来想说什么,李宪平将手重重地拍在他的肩上,轻声说了一句,“今天的事,多亏了你!”王河想说什么,但始终没有开口。他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只是这种时候不知从何说起。
李宪平想找陈爱兰道声谢的,却没见到她的影子。
一直吓得大气没敢出的张权斗走到王河跟前一挑大母指,声音压得很低的说:“王主任今儿是这个,真高!没你这手,今儿这场乱子不定闹到什么份上呢?”
王河笑笑说:“有什么高不高的,这也是急中生智逼出来的招,你想来硬的也不行啊!这帮孩子跟咱家的孩子没什么两样,也是顺毛驴,吃软不吃硬,夸他们几句,戴戴高帽哄走了完事。请神容易,送神难呀!再闹一个钟头估计还要有几个倒霉的,台上就站不下了。今天要说表现最好的是人家小陈,一个年轻的女同志这种时候敢站出来说话不容易!”张权斗听了也跟着挑起了大拇指。刚才他始终提心吊胆的,头两年搞“四清运动”时他因多吃多占的问题写过检查,生怕刚才时间闹长了也找到他头上。
王河对陈爱兰的赞叹是发自内心的,他今天的举动在很大程度上也是受了陈爱兰的感染。刚才陈爱兰和金玲搀扶吴素梅回家属楼时,他和陈爱兰她们走了一个碰头,因韩京生在一旁他不便说什么,只是冲她挑了一下大拇指,相视一笑。
快吃午饭的时候,孙长喜办完事回到厂里,一进厂门就有人把上午发生的事告诉了他。听了这话他直接奔了李宪平的办公室,正好邹晓风、老潘也在,仨人见了他就笑,邹晓风说,孙厂长办事真会挑日子!要不然今天也保不齐坐飞机。
等孙长喜弄明白“坐飞机”的意思也笑了,说这要怪老李啊!前些日子他瞧我和老石坐飞机眼馋,还抱怨呢!
那是厂里自己研制的胶合板设备上的一些零件只是广州才有,因为急需,孙长喜与石国栋坐飞机去的广州,李宪平签字的时候开玩笑说,行啊,比我强。什么时候咱也坐坐飞机!等孙长喜将话的原由一说,几个人全笑了。
李宪平说,坏事也是好事,是浓总要挤出来,是人是鬼全能看清了。不过莫怀远这老小子能一口就咬得那么狠,我可是万没想到,真是贼咬一口入骨三分啊!我今天算是开眼啦!不到半天的功夫,长了二十年的见识!
邹晓风说,我看咱们今天瞧见的只是一个开头,这场戏要是再演下去,还能冒出几个让人大吃一惊的角色。郭胖子就是有人给红卫兵递条子才揪出来的,你说那帽子扣的,都邪性!是谁?都不知道。今后这运动怎么发展谁心里也没数,咱们这些当领导的只能顺应形势,慢慢适应。
潘树仁说,哪天我见了韩京生这小混蛋非好好训他一顿不可!他刚来了几天?懂个屁呀!我刚才听人讲,这小子跟莫怀远关系不错,说不定全是从老莫那儿趸来的。等我见了他非好好问问不可!
邹晓风连忙摆手说,你可别惹他。现在是运动时期,只允许群众说过头的话,咱们说过头了就是问题,到时候扣你个压制群众的帽子你都说不清!韩京生懂什么?他背后肯定有人!
中午的下班铃响了,孙长喜说,你们俩歇歇吧,我和老潘帮你们把饭打回来。
老潘说,对,没坐飞机的伺候坐飞机的。我那儿还有半瓶酒,回头也拿过来给你俩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