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实干的领导挨了整,该摘帽的没摘帽
会显得他气量狭小没有风度,弄得他有话不好说,有气只能忍着。如不是其他支委仗义执言,为他争辨,说不准会是个什么结果。而这个会上情况则不同,他李宪平是为别人据理力争,也是为了公正。为了公正,他没有什么不好说的,况且他也是有备而来。会前,他就想到了,谷玉森不会轻易放过范建国,他特意找过一次孙长喜,请老孙介绍了一下范建国的情况。李宪平清楚得很,谷玉森之所以盯住范建国不放,很大程度是由于他欣赏范建国,他觉得因为自己的原故使一个年轻人丧失重归革命队伍的机会太不公正,也使自己欠下别人一笔无法偿还的债,为这,他绝不放弃,也不会退缩。他深知谷玉森为人色厉内荏,欺软怕硬。
审议到史丽云时,谷玉森第一个发言同意为其摘帽,他例举了史丽云在大炼钢铁时的积极表现,以及厂里宣传工作中的突出作用,并借陈爱兰的话对其表现予以充分肯定。而在评议同样在大炼钢铁中有积极表现的何小波时,他却吸起了烟一声不吭,支委挨个表决时,他执的是暂不考虑摘帽的态度。
史丽云与何小波相比是显稍好一些,但如若与石国栋、王玉蓉等人相比,论工作中的贡献显然不如这些人,但厂里的宣传工作自从有了她的参与,也确实增色不小,加之邹晓风表态支持谷玉森的意见,最后还是将她列入了可以摘帽的名单中。但按顺序,史丽云排在最后一个。范建国则名列第五。
中共中央为部分右派分子摘帽的指示精神,对曙光厂的几十位年轻的右派分子来说,无疑是一大福音,这一福音来得是如此突然,使他们当中的绝大多数人没有思想准备,幸福的感觉如在梦中。人人盼望着幸运能降临到自己的头上。因为是要给部分确已悔改的右派分子摘帽,这部分是多大的比例虽无从知晓,但足以使他们人人看到了希望,既便一些早已悲观,对能搭上首列幸运之舟不抱任何希望的人,也从中看到了一缕曙光,觉得又有了盼头。
国庆前,厂里右面分子最后一次的学习会,几乎变成了摘帽的“猜迷会”,大家相互猜测第一批摘帽的人中会有谁;猜测摘掉帽子的比例能有多大。几乎每个人都觉得自己应该够格,但自己又不好意思说,便猜测别人,你猜别人会摘帽自然让人家听了高兴,别人也会猜你,相互恭维,投桃报李,先搞了一阵子精神会餐。在那么多次的学习当中,唯独这次学习人人喜气洋洋的。
被人猜测最多的人是石国栋,道理很简单,他是这个特殊群体的头,肯定深受厂领导的信任,更重要的是这次新产品顺利投产他又表现突出,少了谁也少了他。谁都说他最有希望,石国栋当然自己也这么想,甚至他还联想到,摘掉了帽子,会不会也恢复他的党藉?但想归想,心还是悬着的,谁知厂里的领导究竟会怎么看他?别人猜他,他却不猜别人,一个也不猜,不知为什么,他隐隐感到这次被摘帽的比例不会很大,也许只是象征性的。
至于对这次可能有多少人被摘帽?表现最乐观的是霍希古,他说不会少于三分之一。更多的人倾向五分之一或四分之一的人将被摘帽。也有少数几个人没有参加猜测,达进士是其中的一个。谁要是猜到他的头上,他只会傻乐,顶多说声,“谢谢”或“借您的吉言”的客气话。这里的人属他岁数最大,也属他想得最开,他觉得一切全是命中注定的事,胡思乱想没有用。
范建国的心里跟长了草似的,这多少自然也与面临的有关摘帽精神有关,但真正令他心神不宁的是史丽云对他的态度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半个多月的时间里,史丽云已几次以各种理由拒绝了他的邀请。国庆休息三天,她同样拒绝同他出去。她的理由总是那么牵强,让他琢磨不透。连这次右派摘帽的好事,也成了节日不出来的理由,她说,这种日子口还是少出来的好。至于为什么少出来好,她又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