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中考趣谈
初一初二稍纵即逝,转眼到了初三。
不知不觉,陈阳已经从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长成曼妙的少女了。
虽然她仍像从前那般活泼阳光,却也矜持稳重了许多,不再像以前那样在男生面前肆无忌惮地玩闹,知道害羞了,懂得矜待了。但我是个例外,在我面前,她还是那副无所顾忌的模样,丝毫没有改变。这让我,莫名地生起了几分优越感。
这个年纪的不少人开始情窦初开,有些甚至懂了男女之事。我也不例外,爱情的种子在我的心中悄然萌芽。但我身处重点学校的重点班,又是中考关头,繁重的课业和接二连三的测试,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根本没时间胡思乱想。
老师说中考和高考都是按比例录取的。也就是说,名额是一定的,学习差的会被优秀的人挤下去。
各方压力下,学生们开始有了竞争意识。每天吃饭不再是慢悠悠而是狼吞虎咽,有的人走路都在看书或背单词,教室中的问答声此起彼伏,做错题的悔悟声也时常响起。很多人热心肠地“关心”着别人的成绩。除了极个别的,那些上课偷看小说的人也开始收敛,将剥了皮的课本重新归位。
李叔同那首《送别》也成了每日必备。每天不是我们班就是别的班开课前总要唱上一遍。那种五音不全、节奏散乱的大合唱回想起来真是可笑又令人怀念。
那段时间是我和陈阳相处最多的一段时间。除了洗澡上厕所以及晚上睡觉,我们几乎无时无刻都在一起。我们像其他人那样讨论试题,交流学习经验,说些鼓励彼此的话。
初中三年,我已经从成绩中流跨入了学霸行列。因为成绩比她的好,我常辅导她功课。我很喜欢做这事。
即将到来的分别使得眼前的每一次交集都弥足珍贵,每一次对我而言都像庄严的仪式。
看陈阳做功课是很有趣的事。若题简单,她便会惬意地哼歌,转笔,玩头发,转椅子。若题难了,她通常会冥思苦想一阵,解出来便笑逐颜开,解不出则抓耳挠腮,鼓着腮帮枢桌子枢橡皮,像只暴躁的猫。
但凡遇到这种情况,我就会“热心肠”地凑过去,调侃她:“来,哥告诉你怎么做。”
通常她会不服输地拒绝我:“一边儿去,你以为就你行啊?”然后独自一人冲锋陷阵。
有时候,题真被她破解了,她就会得意地向我炫耀:“杨杰,我聪明吧?”有时实在做不出来,她便会纠结一阵,最后如战败的将军一般焉焉地对我说:“杨杰,这题我做不出来。”
我瞬间有种智商上的优越感,笑话她:“你不是说你很聪明吗?”见她耸拉着脑袋不搭理我,我这才像钓到鱼的姜太公似的,开心又故作镇定地问她:“哪道?”
她拿笔在纸上一指,我心情愉悦地凑过去为她解惑释疑。
她困惑,她好奇,她纠结,她开心,她的一颦一笑都被我尽收眼底。心中的悸动在一沓沓课题的遮掩下游走前行,我就像贪婪的饕餐,恨不得将她的一切塞进脑中。
忽然想起件趣事。
陈阳数学不好,但语文比我优秀。有次摸底考试,我和她打赌,如果我的语文分数比她的高,她就要为我做件事,反之,我为她做事。
我计划着要是赢过了她,就向她提议一起考一高,只要考上一高就试着交往。为了说出这句话,我比以前更加努力。
为了提高语文成绩又不落下其他课程,我开始缩短睡眠时间。每晚起早贪黑,连上厕所都在看作文书琢磨写作技巧。
好不容易熬到了考试当日。因为摸底考是学校自发举行的,我们连位置都没变,只是将桌椅拉开点距离。
第一场正好考语文。我坐在她右边,等卷子一传过来便低下头认真地开始答题。我写得正入神,忽然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