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年三十晚上
喊:“我说刘闯,你这个木帮三当家该改名叫丐帮三当家的了,这年还没过完呢,你就给我彩霞妹子吃糠咽菜了?”
正喊着,彩霞闻声跑了出来,上前拽拽许从良的袖口,小声说:“许大哥,我家当家的正犯愁呢,你快帮他出出主意吧!”
“咋了?年三十晚上不还乐呵呵的吗?”说着,许从良走进了大堂,只见刘闯、孙大个子和大烟袋锅子默不作声地坐在凳子上,都是一脸的愁容。
见许从良进来,几个人眼睛都是一亮,孙大个子嚷道:“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许大哥,我们刚才还寻思找你出主意呢!”
许从良从怀里掏出两包三五香烟,撇给三人,又喝了一大口浓茶,才问:“出啥事了,说来听听。”
“大烟袋锅子,你说吧。我这嗓子都急得说不出话来了。”刘闯扯着沙哑的嗓子,冲大烟袋锅子怒了努嘴。
大烟袋锅子吧嗒两口烟袋,叹道:“许兄弟,是这么回事儿,我们一直和吉林那边有生意来往,都七八年了,一点问题也没有。可前天那边来了信儿,说过了年以后,不再和我们做生意了。这还不算,北边几个镇子的买卖也都黄了,这不等于断了我们的活路了吗!眼瞅着开了春就该大干一场,可现在即便伐了木头也没人要,三当家的担心以后几个月都没活计,这可是二百来张嘴呢,于是就吩咐把粮食和猪肉都储存起来,勒紧裤腰带先扛一段日子。”
对于木帮的买卖,许从良只了解个大概,怎么谈生意更是一窍不通,但分析起问题,他的脑子比谁转得都快。他眼珠转了几转,沉思道:“这些事情都赶在一起,太蹊跷了,这里面一定有猫腻!要我说,你们盯住一个人准没错!”
“谁?”屋子里的几个人异口同声地问。
“你们木帮的二当家——齐春海!”
“这个……”刘闯咳嗽了几声,迟疑地说,“其实我们也怀疑过他,毕竟这小子始终和我们不对付,也一直想抢我们的生意,但是和我们做生意的都是老主顾了,齐春海即便能抢到一两单生意,也不可能把我们的财路都断了啊,他绝对没有那么大的能耐!”
“他没那么大的能耐,可别人有,你以前不是说他是宪兵队岛本正一的狗腿子吗?这年头再有钱的人也怕端刺刀的,要是有宪兵队撑腰,齐春海的腰杆子可要硬许多呢!”
许从良的这句话提醒了众人,几个人的眼睛一亮,但马上又黯淡下去。孙大个子也失去了往日的嗓音,无力地说:“要是那样的话,俺们更没指望了,和宪兵队的鬼子较劲,那就是鸡蛋碰石头啊。”
许从良嘿嘿一笑:“别愁嘛,车到山前必有路,大活人还能让尿给憋死?先把事情弄清楚了是真格的,等弄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咱们再一起商量对策。现在嘛——”他瞅了瞅几个人的脸色,从兜里掏出几张票子。“瞧瞧你们几个,好像八百辈子没吃过肉似的。大个子,去弄点猪头肉回来,再整点好酒。赶明儿我让酸猴子在送点票子过来,咱不管咋的,日子总要过得舒服才行。”
刘闯眼睛一红,刚要开口就被许从良拦住了。“行了,你那破嗓子可别说话了,我听了就不想喝酒。钱那东西就是用来花的,我没老婆孩子,自然要给兄弟们花,客套话就全免了吧。再者说,我还有事求你们呢。”说着,他把目光瞟向大烟袋锅子。
“说吧,许兄弟,有啥事需要我大烟袋锅子的?”
许从良笑道:“我说了你可不能急眼呵。”
“哎呀,你就说吧,兄弟一场怎么还能急眼呢!”
“那我就说了,我是想管你要几张秘方,就是关于针灸穴位的,多了也不用,治疗外伤的针灸方子就行。”
大烟袋锅子舒了一口气,一边敲打着烟袋锅子一边呵呵笑着:“我当是啥大事呢,敢情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