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沉住气,真相会自己出来
姚如静反抓住我的手,又揪住我的头发强行将我的耳朵拉下去:“我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我一直在想那个男人会不会是杜清池,好几个晚上,只可惜我没有机会接触到杜清池。我想做亲子鉴定。徐徐,我活不长了,也没力气再去找你们了。你帮我查清楚。孩子是无辜的,求你。她一直在监视我,你快走。”
我猛然推开她,退了几步跌坐到侧面的沙发上。
“贱人,贱人,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姚如静大骂起来。
南音从外面冲进来。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站起了身,昂着头,我象一只打了胜仗的老母鸡,抬头挺胸的出了大门,穿过院子,上了副驾位。
我没有力气开车了。
“颜小姐,你没事儿吧?”南音问我。
“没事儿,看到讨厌的人过得这么惨,我很高兴,我太高兴了。我担心一高兴我会踩错刹车和油门,连累你跟我一起死,那就不好了。”我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南音可能觉得我有点莫名其妙的,便专心的开着车。
下午过半的光景,我回到了景山,回到了我的心园。我进了训练室,那个只属于我的角落。我坐到窗台上。看着角落里的虫子尸体,以及饿得奄奄一息的老鼠。
姚如静的话象一把刀,狠狠的凌迟着我的每寸肌肤。在我对杜清池全心全意信赖的时候,她给我送来了一把刀。
我在训练室里呆了许久,然后下了楼,走到成祖的房间前。推开虚掩的房门,成祖坐在窗前打着坐。
他保持着坐姿,就像我没有下过山一样。
我嫉妒如此淡然的人,他的人生,是不是也在百孔千疮才变得如此淡然的?
“成祖。”我喊了他一声。
成祖睁开眼睛。眼睛有些发亮:“你回来了。”
“我进来的时候,你没发现?”我走到他面前。
他缓缓的收拢手,然后起了身:“新近练了个曲子,走吧,去听听。”明明他该听命于我。但他的从容让我乖乖跟着他往外走。
这个人也是杜清池的人吧?我觉得很头痛,靠近我身边的每一个人,似乎除了小来,全都是杜清池的人。
出了后院,冷风吹来,我抓紧了衣服。
杨柳树下,古筝上落满了枯叶。成祖也不讲究,直接就外套的衣袖拂了拂。他坐下来,我坐到他旁边的石凳上。
成祖拔动琴弦,悠扬婉转的曲子响起。我听了半天,将大脑里储存的名曲全搜罗了一遍,愣是没有听出来这曲子的出处。
最后一个音符收尾时,成祖道:“我自创的,你怎么能想到出自何处?”
我笑了一下。
“还是安静不下来吗?”他问我。
“你觉得我在想什么?”我反问。
“你在想什么我不知道,但你的眉宇间全是焦虑,很明显,你被困扰了。”他又拔动琴弦,这回,他弹的梁祝。
如泣如诉,我想,这便是我和杜清池的下场么?
“你为情所困。”成祖弹完梁祝后,下了定语。
“嗯。”我承认了。
“颜心。”他随意拔弄着琴弦,喊了我却不再往下说。
我耐心的等着。
“人生之中,躲不过去的有两件事情。一件是福,另一件是祸。”他按住琴弦,侧头看我,“既然躲不过去,你又何必困扰?”
我苦笑:“并不那么简单。”
他扶着琴起了身,我跟着他起身。
“跟我说说,你下山遇到了哪些事情?”他并着我的肩缓缓的走。
我看着他,我不知道能不能相信他。在这景山之上,我毫无防备信任过的人只有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