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填充后宫,长孙皇后的谋算
,心下却觉惴惴。她早发觉皇后观瞻景致的眼神甚是空洞,显然心事重重,思忖片刻开言道:“妾蒙圣人洪恩仍享富贵,已万分庆幸。娘娘这般看重臣妾,实在荣宠忒过。”
长孙后却没接她的话,凝望一池碧波,转而问道:“你侄儿元超十几岁了吧?”
薛婕妤一怔,不明白她何以没由来地提起此事,忙回答:“小侄今年十三。”
“常听万岁提起,说元超好学善文、才思敏捷,颇有其父当年的风采,前途不可限量。”
“娘娘过誉,他小小年纪哪里当得起。”话说得客气,薛婕妤却颇觉欢喜——她侍奉太上皇十余年,所恨便是无子,因而将满腔关爱倾注在侄儿身上。
“想来他不到三岁便没了父亲,读书典学多是你教诲。前几日我与万岁商量,暂让元超充任勋卫,日后再加提拔;终身大事也该考虑,以你们薛家的身份,联姻皇家亦不为过,可惜目下没有年纪般配的公主。依万岁之意,将和静县主许配元超为妻,你这当姑姑的以为如何?”
薛婕妤赶忙退身,大礼参拜:“臣妾代薛家满门老少叩谢皇上和娘娘的大恩!”和静县主乃李元吉之女,元吉死后儿子皆遭屠戮,女儿没入掖庭。后来李世民皇位稳固,追封其为海陵郡王,虽冠恶谥曰刺,却解除侄女们的罪人身份,皆封县主养于宫中;尤其和静县主,性情温顺相貌俊秀,圣眷不逊于公主。
长孙后身子不便,令左右搀扶:“阿姊何必行此大礼?联姻贤门繁茂宗亲,也是皇家美事,你又不是疏远之人,若真是旁人我还懒得管呢。”这话半分不假,长孙后素来不问事,此番提亲实是破天荒。
唯此薛婕妤越发感念:“圣上与娘娘恩泽太厚,我兄弟泉下有知也必稽首叩拜。”
“往者已矣,倒是你多年来内奉上皇、外育侄男,操劳不少啊。”
薛婕妤叹了口气:“教诲自家孩子倒也谈不到辛苦,只盼他早日成材,妾身便无愧列祖列宗了。近来我思绪甚多,大安宫诸姊妹或随子出宫或落发礼佛,唯独臣妾腆颜居于宫中,记挂的就是侄儿。如今他蒙受圣恩,了却我一桩心事。虽说娘娘待臣妾甚厚,可我毕竟是先帝之人。如今元超婚事已订,妾再无牵挂,恳请落发,与太上皇众妃一同舍身佛寺,朝朝暮暮为我大唐社稷祈福。”说着她双手合十,似已心如止水。
哪知长孙后却一把扯住她手:“阿姊不忙出家,有两件事小妹望你相助。”她以皇后之尊自称“小妹”,语气柔和至极。
“折杀贱妾。”薛婕妤如何敢当?
长孙后气息不顺,抚着胸口道,“你们薛家书香门第,阿姊饱读诗书不让须眉……”薛婕妤想自谦两句却被她止住,接着道,“元超读书有成足见阿姊善于教诲,我有意将你挽留宫中,教我小儿稚奴读书。”
薛婕妤震惊非小——皇后生三男四女,稚奴乃是最小的儿子晋王李治的乳名。她当即推辞:“晋王虽年幼,毕竟皇家骨肉,贱妾卑微之身焉敢……”
长孙后不容她搪塞,神色坚毅道:“你听我说……稚奴这孩子自小多病,我多加偏怜,虽说他心地良善,性格却未免柔弱。当年圣上戎马开国,对皇子教诲也毫不松懈。我大儿承乾,八岁为太子,万岁特意任命老臣李纲为太子太师,严加教诲;二儿青雀秉性聪慧酷爱读书……”说到二儿魏王李泰,她心头实有难言之隐。聪明是好事,但李泰锋芒太露,尤其风光盖过太子更令人担忧,大唐已有过一次手足相残的悲剧了!但此等隐忧她不便吐露,只含糊道,“他俩学业有成。现在稚奴也已封王,但我打算留他在圣上身边尽孝,本想亲自教诲,不料身染沉疴,谁知哪日撒手便去……”
“娘娘不可出此不吉之言,您必能凤体康健!”
“唉……”长孙后苦笑摇头,“我的身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