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百六十三章 暗刺
作的太监如冯保,就能做出些成绩来,反之就会闹得天下大乱。
张四维之所以忌惮张居正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冯保的存在。他直到冯张之间的关系,自己不可能取而代之,是以一直隐忍不发。却没想到,宫廷里居然有人主动联络自己。上一次盐商事件,自己小试牛刀,试图撬动冯张联盟,却最终败北。不过自己也没暴露,因此不算彻底出局。他与宫中的联系始终存在,只不过十分低调谨慎。
像是这么个名不见经传的太监能进入张家密室,自然不是因为身份,就是为了防止外人偷听倒机密走漏风声。
张四维看着对面小太监,又看向手头奏章的抄件问道:“你把这个给我是什么意思?”
“凤盘相公是读书人,谋略远胜于奴婢,这里是什么意思,相公自然知道,奴婢不敢多嘴。”
“本官若是不知道呢?范进身为巡按代天巡狩,弹劾地方不法藩王乃是他的本分,何况待袭代藩朱鼐铉所作所为已经逆反人伦罪在不赦,范进参奏他也是理所当然,我看不出这有什么问题。”
“凤盘相公耿介君子,看不出范进的狼子野心,奴婢只好多嘴提醒一句。朱鼐铉的罪过很多,除了谋杀世子,给王妃用毒以外,还有很重要的一条,便是阻挠新法,以王府护卫殴打吏员,不许官府丈量田地。这也是朱鼐铉的取死之道。有此一罪,便已经注定要遭殃,至于其他的罪过,无凭无据,谁又说的清楚?”
“纵然如此,又如何?丈量田地重订黄册,乃是天子明发圣旨,代藩抗旨就应问罪,何错之有?”
“山西的田地可不光是代王府一家,范进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凤盘相公莫非还察觉不到?如今锋刃已经递到了您的咽喉边上,您还一无所知,等到剑真的刺下来便一切都迟了。范进的为人相公应该很清楚,他这种人是不会顾念师生情谊手下留情的。如果您再这样不闻不问,只怕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一份参奏相国的奏章送到京师,那时……”
“够了!”
张四维的声音并不大,但是语气十分笃定,帝国宰执的气场,让这方才还在侃侃而谈的太监瞬间闭嘴。
“本相如何行事,不需要你来教。”张四维冷冷说道:“本相身为阁臣,这份奏章迟早也会看到,就为了送这么一份奏章就跑一趟,大可不必。今后若无要事,就不必登门了。来人!”
一名仆人如同幽灵一般走进房间,张四维吩咐道:“送这位公公从后门出去,再给他拿四两银子的跑腿钱。”
“遵命!”
在仆人的监视下,送信的太监只能走向门口,眼看一脚门里一脚门外之时,太监忽然停住脚步道:“奴婢乃是广东人,与范进算是同乡。”
“你们的事我不想听,送客!”
密室里只剩了张四维一人,他将奏章放在眼前看了良久,忽然摇头道:“错了!这步棋走错了。”
说话之间他将奏章以蜡烛点燃,扔进身边的火盆里。随后在桌上铺开纸张飞速地书写起来。等到天色傍晚时,几封书信已经通过家将送往山西,其中一封寄给老父,其余几封信都是寄给家中姻亲世交,以及至交好友,而张四维本人则乘轿直奔张居正府邸,求见张居正。
大同。
街道上血迹斑斑,无头尸体被扔在那里,由于代王府不肯出面,愤怒的百姓又不让其他人收尸,这些尸首就只能露个暴尸荒野的下场。基于卫生的考虑,衙门会对尸体进行收敛,但是民意难违,只能先放两天再进行处置。
这些人的人头有的被乡绅商贾以重金买下来,拿到家里祭祀亲人,或是设法泄愤。另外一些则挂在城头,让这些来不及进城的百姓知道,一些欺压他们的人,已经受到了惩罚。城中有人放起了鞭炮,还有人敲响了锣鼓,把这极平常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