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
谢尔顺口说,“然后黑暗使者会到这里来。他们还是找到了你的踪迹。已经太迟了,不过他们还是找到了。”
“要发生战斗了吧,主人?”
“不知道。”格谢尔耸耸肩膀,“有什么区别?扎武隆在很远的地方,其他人对我来说不可怕。”
“要发生战斗了。”阿利舍尔若有所思地说,他环视了一下餐厅。
“把所有的客人都驱散吧,”格谢尔建议,“温和些,别使人感到讨厌。我要看看你的本领。然后我们一边休息一边等待我们的客人吧。”
将近十一点钟的时候,大家都睡醒了。
我在凉台上等人,很随意地躺在躺椅上,伸出脚,不时地喝几口高脚杯里的滋补汁。我感觉不错——一种受虐淫患者才会喜欢的甜蜜痛楚。当有人从门里出来时,我就友好地一挥手,并用叉开的五指向空中射出一道小小的彩虹,以示问候。游戏是儿童式的,所以大家都报以微笑。哈欠连天的尤利娅看到这种问候仪式后尖叫了一声,然后放出了一道彩虹以示回应。我们比赛了两分钟,然后两人合力筑成了一道奔往树林的相当大的弧光。尤利娅说,她要去寻找放金子的瓦罐,于是高傲地在五颜六色的拱形虹下走了过来。一条猎狗顺从地跟在她脚旁跑着。
我等待着。
我等候的人中第一个进来的是莲娜。她兴高采烈,精神饱满,穿着一件游泳衣。她看到我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匆匆点了一下头,然后朝大门口跑去。欣赏她的一举一动是件愉快的事,她身材苗条,动作优美,充满活力。现在她正在微凉的水中游泳,一个人嬉戏一阵子,然后胃口来了就会回来吃早饭。
紧接着来的是伊格纳特。他穿着游泳短裤和橡胶拖鞋。
“你好,安东!”他高兴地打了个招呼,走过来,拖过旁边的一把躺椅,一屁股坐在上面。“情绪如何?”
“充满斗志!”我端起酒杯说。
“好样的。”伊格纳特用目光寻找酒瓶,没有找到,便把嘴唇伸向吸管,不管不顾地从我的酒杯里喝了一口。“调得太淡了。”
“我昨天已经喝够了。”
“这是对的,要保重身体,”伊格纳特建议道,“而我们昨天整个晚上都在狂饮香槟,然后夜里又喝白兰地。我还担心头会痛,但是,没什么,一会儿就过去了。”
想怪他都怪不了。
“伊格纳特,小的时候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我问。
“卫生员。”
“为什么?”
“噢,有人告诉我,男孩不能当护士,而我想给人治病。于是我决定,长大了就当卫生员。”
“好,”我赞叹道,“那为什么不当医生呢?”
“责任太大,”伊格纳特自我批评地承认道,“而且还要学习很长时间。”
“你当过卫生员吗?”
“是的,我在急救中心呆过,在精神科也呆过。医生们都喜欢和我一起工作。”
“为什么?”
“首先,我很有魅力,”伊格纳特说,还带着一贯的单纯称赞自己。“我和男人、女人都能很好地沟通,使他们安心,并自愿上医院接受治疗。其次,我看得出什么人是真的病了,什么人的病是瞎想出来的。有时候只需要轻声跟他谈谈,解释说他一切正常,不需要打针。”
“医学可能因此损失不小。”
“是啊。”伊格纳特叹了口气,“但是头儿说服了我,说在守夜人巡查队我能发挥更大的作用。是这样吗?”
“也许是。”
“没意思。”伊格纳特沉思地说,“你不觉得无聊吗?我已经想开始工作了。”
“我好像也是。伊格纳特,你有什么爱好吗?就是工作之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