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么无关紧要,重要的是谁来装的。别害怕,你回去吧。让你丈夫喝下它。他还会来找你的吧?”
“是的……晚上会来,他打电话说拿些东西走……”她含含糊糊地低声说。
“让他拿走好了,不过你要给他茶喝。明天他还会来拿东西的。当然,如果你放他进来,”达里娅冷冷一笑,“好的,只剩下最后一步了。你承担这一罪过吗?”
“承担。”娜塔莎突然清醒地认识到,已经没有足够的理由来嘲笑所说的话了。这里有某种东西并不好笑。巫师可是非常严肃地许了愿的。万一丈夫明天真的回来了呢……
“你所说的就是我要做的,”达里娅缓缓地推开双手。她像发连珠炮似的念了起来:“红色的水,他人的灾难,腐烂的种子,勇猛的部落……曾经有过的——已不存在,不曾有过的——将不会发生……回到无极中去吧。按我的意志,照我的吩咐,让一切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的声音低得像发音不清晰的耳语。有那么一分钟,巫师的嘴唇微微颤动。接着,她双手用力一拍。
看样子想象力被激发起来。娜塔莎仿佛觉得一阵冰凉的风顺着厨房吹过来。她心跳加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达里娅晃了晃脑袋,看了娜塔莎一眼,点头示意:
“完了。走吧,亲爱的。回家去吧,闺女儿,去等候你丈夫。”
娜塔莎起身。她问:
“那……我什么时候……”
“等怀上孩子,你自己会想起我的。我等你三个月……假如等不到……就请多包涵了!”
娜塔莎点点头。她喉头哽住了。不知为什么现在她对达里娅所许诺的一切深信不疑……同时她再清楚不过地知道,三个月过后,如果一切真的见效,她就得颇为心痛地交出钱。会出现一种诱惑,把一切都归于巧合……不把那五千美金给这个脏兮兮的骗子吗?同时她也明白,她会给的。也许会拖到最后一天,但会拿钱来的。因为她将记住这双未经呵护的手掌那轻轻的一击和突然间扩散到整个厨房的这阵冷风。
“去吧,”巫师带着几分坚决的口气重复道,“我还要做晚饭、收拾屋子呢。去吧,去吧……”
娜塔莎走过黑咕隆咚的过道,如释重负地脱下拖鞋,换上皮鞋。连裤袜似乎经受住了考验……还真是,她可没指望它……
她瞧了瞧巫师,试图找些话来表示谢意,来确认,也许甚至是开开玩笑,当然如果开得成玩笑的话……
可是达里娅这会儿已经顾不上她了。巫师眼睛瞪得圆圆的,她直直地盯着关闭的房门,手在胸前蹭来蹭去,她轻声说道:
“是谁……是谁……是谁呢?”
接下来的一刹那娜塔莎身后的门“砰”的一声关上了。过道里似乎是顷刻间站满了人:两个男人紧紧抓住巫师的手,还有一个男人快步冲到厨房,他没有四处打量,看来很熟悉环境。站在娜塔莎旁边的原来是位黑头发的姑娘。几个男人衣着很平常,刻意想不引人注目:他们穿着因从未有过的炎热今夏百分之九十的莫斯科男性居民都穿的短裤和足球衫。娜塔莎脑海里突然掠过一丝始料不及的可怕念头,现在这种打扮无异于特工人员的制服。
“太糟糕了,”姑娘看着娜塔莎,审判似的说,“太卑鄙了,娜塔莉亚·阿列克谢耶芙娜。”
与那几个男子不同的是,她穿着深色牛仔裤和牛仔上衣。挂在脖子上的银质项链的宝石坠子闪闪发光,手指上戴了好几个大银戒指:各种很夸张图形的,龙头和虎头图形,缠绕的蛇形,还有某种好像稀奇古怪的不认识的字母图形的。
“你们想说什么……”娜塔莎压低嗓门说。
姑娘没回答她,而是打开她的手提包,拿出小药瓶,拿到娜塔莎跟前。然后又威胁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