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
他有一份体面的工作,经常满世界地飞,备受尊敬,而我的文凭是买来的,只能在他手下打工,况且我还很懒散。所以我暗中使坏,让他背上了盗用公款的罪名,顺理成章,他被赶出了公司……
他们是一丘之貉。普通人如此,他者也是如此。他们贪恋名誉、金钱或者血液。他们发现,最便捷地获取这一切的手段总是不正当的。
总会有人出面干涉他们,自然这就是他们自己的不是了。
也许,根纳季·绍什金在拯救自己濒临死亡的儿子时,他确实是在为儿子着想。当然他不会由衷地为儿子着想,因为他的心灵是荒芜的。但在理智和情感上他都无法容忍儿子的死,现在他依然无法容忍。况且不正当的手段实际上简单易行,唾手可得。
对于这个吸血鬼来说,如果还存有某种极限的话,他的确在极限边缘徘徊良久。他很长时间没有杀人。他甚至努力做一个诚实、善良的人,他也确实做到了。科斯佳在他的教育下也几乎成了个普通人。
便捷之路与艰辛之路的区别就在于,走便捷之路需要支付旅费,而旅费的价格通常是在旅程结束时才公布的。
“你对他的解释满意吗?”我问。
“我很难过,”埃德加尔说。“但什么也无法改变。”
“有些事情是不能改变的。”我点头同意。
但我默默地对自己说:“有些事情却是可以改变的。”
爱丁堡机场的黄昏界海关检查台旁空无一人。桌上放着些表格,还有一个用来监控的避邪物。此刻它正散发着均匀的奶白色光线:最后通过检查的是一位光明使者。怎么连一个值班的也没有?这里未必会有多少事情可做……
埃德加尔将我拖进黄昏界。我仍然无法施展魔法,该死的“薛定谔猫”在我的脖子上不安分地翻来覆去,还不时地伸开爪子。我看了根纳季一眼,转过身来。黄昏界中他的容貌仍然清晰可辨。上次扎武隆谈及普通人的小孩子们玩吸血鬼游戏时,是怎么说的来着?应该让他们看看真正的吸血鬼是什么样。被溃疡侵蚀的双颊,土灰色的皮肤,灰白色的眼睛暗淡无神,就像煮老了的剥壳鸡蛋。
我们从检查台旁走过,穿过一扇在现实世界中关闭着的大门,拐到一个走廊上,然后走进一间不大的房间,不知是简陋的更衣室,还是一个仓库,专门用来堆放报废了但还未注销的家什:断腿的椅子、几卷色彩暗淡的地毯,架子上摆放着落满灰尘的瓶瓶罐罐。
埃德加尔抓住我的肩膀,将我拽回现实世界。我打了个喷嚏。这的确是一个放破烂的临时仓库。我眨了几下眼睛,以便适应昏暗的光线——窗户上拉着厚重的窗帘。我笑了。看来可以大胆地给自己记上一分。
在相对较为完好的一把椅子上坐着一位漂亮的黑发女人。简单的日常服饰——长裤和衬衫——在她身上显得很不合适。她应该穿长裙,可以凸现出女性的气质,或者穿件白色透明的薄纱衣服,或者什么也不用穿。
虽然……她穿什么衣服都漂亮,哪怕是防弹衣。
我又被她迷住了。就像第一次与她相遇时一样。
“你好,阿琳娜。”我说。
“你好,魔法师。”她伸出手,我用嘴唇轻轻地吻了吻她的手。
虽然我见到的是这个女人在黄昏界的化身。
虽然我知道如此漂亮、健康而充满活力的身体只存在于现实世界。
“你没感到惊讶。”阿琳娜说。
“一点都不惊讶。”我摇摇头。
“他知道。”埃德加尔说。他的语气让我突然明白,埃德加尔不是这个三人团伙中的主谋。或许是他捣鼓出来的恶招,给最后的守护人提供魔法武器的也是他。但埃德加尔不是主谋。
“是斯维特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