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初吻
集市东边的街道比起西边宽敞了不少而且几乎看不见摆摊子吆喝的小贩,繁华却不嘈杂,来往的行人大多身穿绫罗绸缎、披金挂银,两边的商铺里也多是卖的高档物品。
“姐姐,你怎么老是在这些商铺外面看啊,怎么不进去逛逛?”来喜纳闷地问我道。
我瞄了瞄她疑惑的小脸,继续向前走着,嘴里解释道:“我们现在穿的是男装,你想我俩以这样的打扮夹在一群女子中挑选珠宝首饰吗?”
“那绸庄总可以进去看看吧,男人也可以买布匹啊。”
我听了后哑然失笑:“我的嫁妆里绸缎布匹还少了吗,你上次不是还在说我们自己的布料都可以开家店了?”
来喜听了我这一番话后也摸摸头笑了,指着前面一间铺子对我说:“那这家卖字画的总可以了吧?”
我这时也看见了来喜说的地方,只见那门口横梁处的牌匾上,黑底白漆写着三个规规矩矩的楷书:墨香斋,隐约可见内堂的墙壁上挂着数张字画。我的兴趣顿时来了,兴冲冲地走了进去。
店里这时候并没有其他的顾客,只有我和来喜两个人,掌柜稳稳地坐在门口的柜台后面,并没有上前来招呼我们,这样反而让我能够心无旁骛地观赏里面的字画。
大约十平米的房子里挂满了新旧不一、风格迥异的书法,篆隶楷行草诸体皆有,或沉劲雄健,或雍容端朴,或俊秀潇洒,或温婉流丽。而帛画丹青比起书法就逊色了许多,虽然也是栩栩如生、活灵活现,但多是用钩勒的技法,作画对象也多为人物鸟兽,少了在后世流传甚广的水墨、写意技法,山水画似乎也不是现时的流行。总体比较起来,兰朝的绘画似乎没有书法那么多姿多彩。
来喜突然扯了扯我的衣袖,示意我向掌柜那边看去,我这才注意到掌柜身后的墙壁上挂了两幅我的画,一幅是桃林春景的写意画,另一幅则是我最拿手的水墨山水。
我心里着实有点兴奋,这还是我第一次见着自己卖出去的画。
我不动声色地靠近掌柜,指着我的画问:“这两幅画怎么卖?”
掌柜听了我的话以后,眼睛里流露出得意的神色,摸了摸他下巴上花白的长须才道:“这两幅是不卖的,只挂在堂内供客人们欣赏。”
“为什么?”我奇道。
“这两幅秦澜的画是我家少爷前些日子好不容易才辗转买到的,万万再没有卖出去的可能。”
我听了后心里笑开了花,想不到自己的画这么受欢迎,二十几年的刻苦练习总算没有白费,我决定再多打听一点。
“这位名叫秦澜的画师似乎并不出名呢,墨香斋的主人怎么会收藏他的画?”
“看公子你气度不凡,似是有识之人,怎会没听过秦澜之名呢?”掌柜惊讶地说道,“他是这半年来书画界最传奇的人物,所作之画无一不是精品。你看这桃花,画风随性自然,妙在不似之似,以形写神,气韵生动。再看看这幅山水,墨不碍色,色不碍墨,墨色互补自成明暗,锦绣江山跃然纸上。可以说,秦澜千变万化的笔墨技巧超越了许多传统画法,可谓是开创了一代画风的绘画大师。现在坊间只流传了十幅秦澜的画,我家少爷本也是爱画之人,当然收藏不及了。”
我几乎算是瞠目结舌地听完了掌柜滔滔不绝的溢美之词,心中的惊讶之情不亚于当年得知自己考上了全国最出名的美院时的心情。
不过仔细一想,兰朝在我的画出现之前应该还没有写意画和水墨画,别人如此推崇我的画也说明他们对水墨山水和写意花鸟表示了极大的赞同,看来即使换了一个时空,这两种曾经在元、明、清三代得到突出发展的画风也有它们展示的舞台啊。
正当我在心里感慨万千的时候,身体被人从侧面撞了一下,还未回过神,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