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雾气
现在的小团体里,我对马在海这样的新兵是很不放心的,副班长又是伤员,而且明显又责任心但是应变能力不强,我其实变相就是这个团体的负责人,无形的压力很大,但是现在碰到了王四川,我感觉他能为我分担很多的压力和责任,所以我的心情一下子就变好了。
王四川遇到了我们,自然也是心情大好,说完他问我们的情况,我一五一十都说了,他听完袁喜乐的事情就发呆,我们说的这么玄,他真有点不相信,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他又不得不信。
我不知道怎么能说得更明白点,因为事实上,袁喜乐和陈落户的事情,我和他一样的无知。便对他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我们到底在什么地方。
从他的叙述来看,我感觉这个大坝应该是一个对称结构,两边都有一个“沉箱”升降机,表明大坝的两边,都有安置电机的水下机房,我就算最少一边两台电机,一台主一台副,也有四台,当时的情况下,中国的工业极度落后,几乎没有电灯(你可以查考小兵张嘎中的城乡,非常的真实,就是解放后很长一段时候,我们生活的环境也还是这样,特别是农民),这样的电量可以支撑一个乡镇了。
马在海说起来,这样的大坝,应该是从两边开始修起,最后在中间合拢,他跟着苏联人的时候,听过这种方法。
王四川就纳闷了,问我们现在在大坝的哪个位置?
我心说沉箱能够到达的最底层的位置,应该是大坝的基部,用混凝土灌装电机的地方,但刚才走过来看的时候,显然不是,外面巨大的空间,似乎是一个巨大的冰窖,不知道冰冻着什么。
但是王四川并不是我们的救星,虽然他可以在精神上为我解除不少的压力,但是在业务方面,他并没有带来多少的改变。不过有他在,我确实是最大程度的镇定了下来。开始琢磨接下来怎么办?
这里所有的人,伤的伤,晕的晕,没伤的也又冷又饿,不是危言耸听的说,我们当时所处的状况,如果换上现在的小年轻,肯定早就崩溃了,我所说的疲倦和饥饿在我们当时看来还是可以忍受的,但是对于现在这种生活品质来说,那是相当严重的过劳,附近又是情况不明,回头想想,我们所谓的猜测和推论,鬼知道对不对,这里谁知道是不是大坝的底部,说不定这里已经是地狱了。
我冷静下来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我们必须要回到大坝上去,毒气必然有散去的时候,想想我们发现袁喜乐的地方,离这条地下河的洞口那么近的,我们也应该可以,只要我们没有像她那样丧失神志,那我们回到洞口的机率会很高。
我的想法是,既然沉箱会沉下来,自然也能升上去,当时我问王四川他是怎么启动沉箱的,他却说不上来,这个时候我意识到了我疏忽了这个问题——这个沉箱是怎么启动的?任何的升降机都有一个电闸,但是光秃秃的铁舱内壁,显然没有这样显眼的装置。
当然也有另外一种可能性,而且是比较合理的可能性,就是这种沉箱和旧社会大型老矿井用的升降机一样,开关在升降机的外边,有专人负责,为什么是这么麻烦的设置,因为那时候的矿工一般都没有人权,为了控制矿工或者当时叫做包身工的活动空间,就得防止他们逃跑。
但如果是这样,那么,是谁拉下了下降的电闸呢,我想到这里就感觉冷汗连连,难道这大坝内,有我们之外的其他人?
这实在是让人毛骨悚然,因为这个人存在,那么他必然是可以看到我们,然而他并没有任何和我们接触的表示,而是在我们进入铁舱之后,悄悄的把我们沉进了大坝的底部,那意图是什么?
如果不能解决这个问题,那这个另外一种可能性,我是不想去承认的。但是如果我们不能升上去,我们的结局是如何,想来也不用我来说。
我们在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