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幕 猛虎蔷薇
着口琴,指节发白,就像从牙缝里蹦出一个个字节,慢慢地说“小童,你真的愿意为了这个人而死?为了他背弃‘圣子’,背弃大宗师,背弃你的天赋使命?”
“嘭!”“嘭!”“嘭!”数之不尽的猛兽、狂鸟激撞在那轮碧绿的光罩上,眩光闪耀,血肉横飞。
刹那之间,他的心里闪过了一丝从未有过的恐惧。但再一瞥见蜷卧在地的玄小童,悲怒顿时又如岩浆喷薄,聚精会神,将真源源不绝地朝口琴输去。
丁洛河一凛,这口琴声如泣如诉,凄厉诡异,在司马台木屋的那夜就曾听过!循着声音望去,只见那轮飞碟的正下方、密林起伏的树梢之上,端坐着一个印度裔青年,白衣鼓舞,面无表情地吹着口琴,鹰隼似的双眼冷冷地盯着他们。
丁洛河振臂狂吼,全身猛地膨胀了一倍有余,气罩外的两只非洲象被他手掌隔空一推,顿时冲天飞出数十米远,朝着那轮摇曳的飞碟撞去。
帝陀龙被彻底激怒了,尖啸着急速盘旋,长尾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圆弧,势如雷霆。鸟群要么被它喷出的烈焰烧成焦骨,要么被扫得血肉横飞,惨叫迭起,不停地朝下簌簌掉落。
天蓝如海,群鸟惊飞,千万重的绿叶在阳光与狂风里闪烁着刺目的亮光。
更诡异的是,蛇群贴着草地穿入那轮巨大的碧光气罩后,竟层层叠叠地绕着丁洛河的双脚,朝上盘去。如果是常人,被这大大小小的蛇蟒缠在身上,早就被活活勒死了,但这些蛇依附其身,却像是春藤绕树,密密麻麻,跟着他怒吼的节奏,朝外咆哮吐芯。
圣子!
“砰!”那庞大的身躯重重地撞击在巨坑边缘,将丁洛河、玄小童震得弹飞出数米,滚入坑外的草丛。那一瞬间,它黑色的眼珠仿佛蒙着水雾,留恋地瞥了两人一眼,继续悲鸣着朝下翻。
帝释天的口琴微微一顿,眼中闪过惊讶的神色,接着口琴声突然激烈,越来越高,尖厉破云。兽群、鸟群如癫似狂,疾风暴雨般朝他们扑去。
丁洛河张着嘴,呆呆地望着脚边的玄小童,脑中隆隆如雷,一遍遍地回响着某个恐怖而虚幻的声音,如置梦魇。过了好一会儿,心脏才猛烈地抽缩起来,感觉到撕裂般的真实的剧痛。
数以万计的蛇正从这片原始森林里钻出来,潮水似的漫过兽群,朝着丁洛河急速游去。这些蛇五颜六色,大小各异,最细的还不足小指粗,最粗的直径足有半米,彼此密密地攒动在一起,色彩斑斓,嘶嘶吐芯,就像在随着他的吼声摇曳舞蹈,恐怖至极。
几乎就在同时,丁洛河翻身抱起玄小童,右拳碧光闪耀,倾尽全身之力猛击在地上。
然而为何仅仅相隔12小时,“圣子”便追到此处?是她慎密的计划出现了致命纰漏,还是她体内被植入了绝难发现的追踪芯片?
“轰!”枝叶乱舞,断羽缤纷,在这猛烈的冲击波下,周围几十米的参天巨树、飞禽走兽都被瞬间摧毁。帝释天却只是朝下微微一沉,依旧浮坐半空,巍然不动。
反倒是丁洛河抵受不住冲击波与轰鸣声的干扰,气血翻腾,双掌猛地震退开来。失去他炁真的庇护,帝陀龙顿时被疯狂的鸟群连续撞中,刹那问火焰狂舞,血肉焦灼。
帝释天听若不闻,冰冷的双眸仿佛跳跃着火焰,闪过愤怒、痛苦、妒恨、悲伤……种种神色。口琴突然“呜”地一声吹响了,尖厉变调,就像泡沫刮擦着玻璃,让人头皮发麻,浑身毛孔全都炸了开来。
难道这就是“太岁”组织费尽心力,想要使之重生的“圣子”?!
帝释天!玄小童呼吸一紧,他果然还是追来了!帝陀龙似是感应到了她的惊怒,尖啸着盘旋冲天,凌空撞来的石头被它长尾横扫,纷纷碎裂,反弹抛飞。
玄小童倒吸了口凉气,怒火上冲,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