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刺 -77
丽接上了另一个音符Re,跟那个已令整个口腔都兴奋起求的降Si一样恰到好处。Re渗入所有人的心头。透过这个音符,她传达了她昕有的灵魂。在这独特的震颤中包含了所有的一切:她的童年、她的生命、她的忧虑、她与杨凯莱维施的相遇、她与母亲的争执。
一阵雷鸣般的掌声,黑鼠们情愿溜了,她搞不清楚人们是在为贡扎格和他的哥儿们的离去而欢呼呢,还是为她新的悬在空中的音符而喝彩。
一个永远持续的音符。
朱丽停了下来,现在她恢复了所有的活力,看到其他人都在各自准备着,她便又拿起了麦克风。
保尔关掉前照灯,只饰朱丽以一束锥型银光。他也知道应该回归简洁。
她缓慢而又清晰地说道:“艺术为革命服务,我们的下一首叫做:《蚂蚁革命》。”
她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睑唱道:
太阳下没有了新的东西
不再有幻想者。
不再有创造者。
我们是新的幻想者,
我们是新的创造者。
她得到的回答是几声“唷!”
姬雄象疯子一样扑在打击乐器上。佐埃在低音上跟随着,纳西斯则以吉它相佯,弗期西娜拨弄着琶音。保尔明白他们试图起飞了,于是便把扩音器侧到最大。整个大厅都在颤抖。假若他们这样都起飞不了的话,那接下来就肯定不会再有戏了。
朱丽把嘴唇对准麦克风,用逐渐上升的颤音唱道:
结束了,
这是最后的结果,
打开我们所有的感觉,
今天早晨吹拂着一阵新风,
什么都不能放慢她疯狂的舞步。
在这沉睡的世界里将会发生无数的变化。
不需要暴力去击碎它们凝固的社会准则。
惊讶吧:我们只需要“蚂蚁革命”就可实现。
然后,她更有力地闭着眼睛挥起拳头:
不再有幻想音,
我们是新的幻想者。
不再有创造者,
我们是新的创造者。
这次,一切运转正常,每一种乐器都准切地演奏着。保尔的音响调节得很完美。朱丽的声音,以炽热的主调,理想地把握着音色。每次颤动,每一个字眼都发出清脆的声音,为了更好地刺激各个器官,一切都安排到位了。假若那些观众知道她完全是她声音的主人,知道她可以发出准确地作用在胰或肝上的声音的话,那才过瘾呢!
保尔还在调高音量,七千瓦的扩音器喷出不可思议的能量,大厅不再是在颤动,而是在摇撼。朱丽的声音在麦克风的扩充下占满了鼓膜,直至脑髓。在这种时候,能够去想到的,除了这个灰色眼睛年轻女孩的声音以外,不可能再有其它的东西。
朱丽从来没有感到过如此投入。她已忘掉了她的母亲和毕业会考。
她的音乐使所有的人都得到了享受,前排的退体者已摘掉了助听器,手舞足蹈地打着节拍,靠里的门已不再嘎吱作响了。观众们全部在打着节拍,甚至在座凳间跳起舞来。
飞机终于起飞了。现在所需耍的是把握高度。朱丽示意保尔把音乐降低一个调式,然后走近观众,字字落玉盘似地唱道:
太阳下没有了新的东西,
我们永远以同样的方式看着同样的世界,
在灯塔楼梯的旋涡中打转。
我们不停地犯着同样的错误,
然而却已更上一层楼。
是该改变世界的时候了,
是要停止绕圈的时候了,
并不是结束,恰恰相反,这只不过是刚刚开始。
保尔知道“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