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望了。还要坐在这儿处理完这份季度报告……团长希望晚饭后看到它……而且一个我不愿意点名的人使我浪费了两个小时。所以今晚的华尔兹我可能会迟到几分钟。现在,走吧,查理,别再来烦我。等会儿见。”
兹穆中士立即离开,动作之快,我勉强来得及弯下腰去系鞋带,这样在他穿过外间办公室时,我就可以躲在文件柜的后面不让他看见。弗兰克上尉喊着:“勤务兵!勤务兵!勤务兵!——我得叫你三次吗?你叫什么名字?罚你一个小时额外勤务。去找E、F和G连连长,告诉他们,晚点名之前我希望他们能来我办公室一趟。之后马上去我的帐篷,帮我拿一套干净制服、帽子、佩枪、鞋子,还有勋标——不要勋章。把它们放在我面前。然后去见医生——我看到你还能用那条胳膊挠痒痒,说明你的肩膀疼不到哪儿去。见医生以前你有十三分钟——马上行动,士兵!”
我完成了任务……其中两个连长我是在高级教官浴室找到的(勤务兵可以去任何地方),第三个在他的桌子边。你得到的命令不是无法完成的,只不过处于无法完成的边缘,看上去没有希望完成。当我在弗兰克上尉的桌子上放下他的晚点名制服时,刚好赶上去见医生的时间。他头都没抬,叫道:“别忘了额外勤务。解散。”所以我因为“叫了两次没有及时出现”而回去多做了一个小时的勤务,及时看到了那令人难受的一幕:泰德·亨德里克在机动步兵团的最后时刻。
那天晚上,我清醒地躺在床上,有足够的时间思考。我知道兹穆中士的工作并不容易,但是以前我从来没有想过他对自己的工作除了自鸣得意之外,还有什么其他想法。他看上去对于这个世界和他自己是这么得意,这么自信,这么愉快。
这个无法战胜的机器人也会觉得自己失败了,也会觉得自己的脸面丢尽,想要逃走,把他的脸藏在陌生人中间,甚至说他的离开有利于这个部队。这个想法和看到泰德受刑对我产生了同样的震动,在某些方面,它的震动还要更大一些。
弗兰克上尉同意他的观点——我是指这个失败的严重性——还刮了他的鼻子,教训了他。嚯!真是难以想像。中士们不应该被教训,他们应该教训别人。这是自然法则。
但是,我不得不承认兹穆中士所受的教训太令人尴尬,太令人羞愧了。相比之下,所有我从中士们那儿听到的或是偷听到的咆哮简直就是一支求爱曲,尽管上尉始终都没有提高声调。
整件事情看起来是这么不可能,我决不会想到和任何人提起它。
还有弗兰克上尉这个人。我们不会经常看到军官们,他们在晚点名时出现,踱着步子,直到点名结束,不会做任何能淌下一滴汗的事。他们每星期检查一次,私下对中士们说些他们的看法,当然那些看法只会让其他人产生痛苦,而不是中士们本人。每个星期,他们还决定哪个连队能得到看守团旗的荣誉。除了这些以外,他们也会在临时检查中突然出现,站得远远的,歪着身子,仪态高雅,还带着股淡淡的香水味——然后又消失了。
噢,还有一两件他们经常干的事就是伴随我们一起拉练,有两次弗兰克上尉还演示了他精湛的格斗艺术。但是军官们不用工作,我是指真正的工作,他们也没有烦恼,因为中士们是他们的下级,而不是上司。
但是,事实表明弗兰克上尉的工作这么繁重,他不得不错过晚饭。他总是有这样那样的事,才会抱怨缺少锻炼,并且愿意浪费他的私人时间,只不过为了出一身汗。
至于烦恼,很明显,对发生在亨德里克身上的问题,他比兹穆中士更加难过。尽管他根本不认识亨德里克,还得问他的姓名。
我有个令人不安的想法,觉得对于所处的这个世界的本质,自己过去的看法完全错了,仿佛它的任何一个部分的本质都和它的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