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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还有一些不知名的物品复盖在布慢下,然后是更多的纸箱c在转角处转弯之后,我开始能够听见汤姆神父的声音。他说话轻声细语像在安抚人似的,但是我一个字也听不清楚。
我不小心走到蜘蛛网里,蜘蛛网碰到我的脸时把我吓了一跳,感觉起来就像是被幽灵轻轻刚过我的嘴唇。我用左手将残破的蜘蛛网从脸颊和帽檐上抹去。这细细的游丝尝起来略带蘑菇的苦味;我做个鬼脸,试图不出奋地把蜘蛛丝吐掉。
为了想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我迫切地朝声音的来源走去。这期间,我一直挣扎着克制打喷嚏的冲动,空气中带着浓厚霉味的尘埃,仿佛已经历了好几个世纪。
过了另一个转角后,我来到了最后一段短走道。这段被纸箱包围的狭小走道尽头六尺外的地方就是东面的斜尖屋顶下侧,也就是这栋建筑物的正面。右前方看不见的角落里透着泥黄色的灯光,将天花板上支撑屋顶的梁柱结构照得一清二楚。我蹑手蹑脚地来到走道的尽头,脚底下地板发出轻微的嘎嘎声。音量就和阁楼里平常的响声一样不引人注目,但是仍有可能暴露我的形迹。
汤姆神父的声音愈来愈清晰,不过我大概只能从五、六个字当中听清楚一个字。
一阵颤抖的高频率叫声再度响起。听起来就像是很小的孩子发出的声音,但是又没有这么单纯。不像小孩子声音的音调那么丰富,也没有小孩子的声音一半纯真,而且我一个字也听不懂。我听得愈久,心里愈发毛,最后我忍不住停下脚步,虽然我不敢停滞太久。
走道的尽头连接着另一条沿着阁楼东侧往左右伸展的外围走道。我冒着被人发现的危险朝笔直的走道偷偷张望。左边黑漆漆的一片,右边是阁楼的东南角,也是预料中灯光的来源,和神父绑架俘虏的地方。结果,灯光的来源依然看不见,必须向右转,然后沿着南侧的围墙再转一个弯。
我沿着六尺宽的外围走道向前走,由于我左下边的墙壁十分倾斜,我必须半蹲才不会撞到屋顶。向右转,我穿过堆放着纸箱和旧家具的另一条走道,然后我在离转角约两步距离的地方停下脚步,在我和灯光来源之间只剩下最后一道杂物堆积成的隔墙。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蠕动的阴影突然从我前方布满横梁的墙壁闪过,几条带锯齿的尖脚剧烈地摆动,中央还有一个球茎状的圆体,看起来十分诡异,我吓一跳差点尖叫,不由自主地两手举起手枪。
后来,我才恍然大悟,眼前的幻影原来只是一只悬在细丝上的蜘蛛扭曲的阴影。它垂挂的地点想必和光源十分接近,所以它的身影才会被放大投射在我前方的墙壁上。
像我这么神经质,实在不够资格当一个冷面杀手。或许是百事可乐里含的咖啡因起的作用。下回我要是杀了人呕吐,我得改喝不含咖啡因的饮料,才不会有损我杀人不眨眼的冷酷形象。
蜘蛛事件惊魂甫定之后,我赫然发现自己能够清楚地听见神父说的每一个字:“……痛,对,痛是一定的,而且会很痛。但是我现在已经把无线电发报机从你身上挖出来了,挖出来损毁,他们再也不能跟踪你了。”
我回想到杰西。平恩早先穿过墓园时手里握着的神秘仪器,他不时倾耳聆听仪器上发出的微弱讯号并阅读泛着绿光的显示荧幕,由此可知他当时正在追踪这只动物身上手术植入的无线电发报机。是一只猴子吧,是吗?可是又不全然是一只猴子?
“伤口不是很深。”神父继续说道:“无线电报机就埋在皮下脂肪底下,我已经把伤口消毒和缝合。”他叹了一口气。“要是我知道你听得懂多少就好了,假如你听得懂我在说什么的话。”
汤姆神父曾在日记里提到新一代的猴群不如第一代凶猛,他还誓言为它们的解放奉献己力。为什么要有和第一代猴子相反的新一代猴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