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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觉得非常奇妙。然后他到了一片他曾经看见过的开阔地……但梦已经开始破碎,清醒时回想这些梦,它们总是这样。

    开阔地的另一侧有一面灰色的峭壁,有一千多英尺高,一直插进天空。在大约二十英尺高的地方有一个洞穴——不,还没有深到可以称之为洞穴。它更像,个壁龛,只是岩石中的一个凹陷处,正好底面是平的。

    多娜和泰德正战战兢兢地缩在那儿,他们畏惧的是某种恶魔,它正试图爬上去,爬进去,抓住他们,吃掉他们。这就有点像“孔王”中的场景,大猩猩把费·瑞可能的救援者从独木桥上摇了下去,然后开始追捕那个孤零零的幸存者,但那个人逃进了洞,孔不大容易抓住他。

    但他梦中的恶魔不是一个大猩猩。

    它是一个……什么?龙?不,不像。不是一条龙,不是一只恐龙,也不是巨人。他想不出它是什么。

    不管它是什么,它不太容易进去抓住多娜和泰德,所以它只能等在他们的避难所的外面,像一只猫以一种可怕的耐心在等一只老鼠。

    他开始跑,但不管他跑得多快,他总是接近不了开阔地的另一边。他可以听见多娜尖叫着呼救,但当他大喊着回答时,他的声音似乎刚离开嘴两英尺就消逝了,最后泰德看见了他。

    “它们不起作用!”泰德尖叫着,他绝望的声音让维克的心中充满恐惧,“爸爸,‘恶魔的话’不起作用!噢,爸爸,它们不起作用,它们从来不起作用!你撒谎,爸爸!你撒谎!”

    他继续跑,但他脚下好像只是一健身房里的那种踏车。他看向峭壁的底部,他看见了成堆的白骨和毗牙咧嘴的骷髅头,有的骨头上还覆盖着绿色的苔藓。

    这时他醒了过来。

    那个恶魔究竟是什么?

    他实在记不清了。

    梦也已经像反拿着望远镜时的看到的景致。他把烟头扔进马桶里冲了。又打开水龙头,把水槽里的烟灰冲洗干净。

    他小便,关灯,又上了床。

    躺下的时候,他看了一眼电话,突然产生一种很不理智的冲动,他想给家里打电话。不理智?那是说轻了。现在是凌晨一点五十。他不只是会把她吵醒,他会把她吓得魂飞魄散。你不能实际地打断别人的梦,每个人都知道这个道理。当你的婚姻和事业同时处在即将脱轨的危险之中时,一点都不奇怪你的脑子会做一些动乱不安的游戏,不是吗?

    不管怎样,只要听听她的声音,知道她没事——

    他从电话那一侧转过头来,坚决地闭了眼睛。

    早上给她打电话,也许这会让你感觉好些,就在早餐后给她打电话。

    这种想法让他得以安心,很快,他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一次他没有做梦——或者即使做了,也没有在意识里留下什么印象。星期二的清晨来到的时候,他已经全然忘了开阔地上的野兽的梦。只是非常模糊地记得半夜起来过一次。

    这一天,维克没有向家里打电话。

    星期二早上五点整,沙绿蒂醒了过来,她也在很短的一段时间里弄不清了东西南北——黄色的墙纸而不是水墙,彩底绿印窗帘而不是白色印花棉布,一张窄单人床而不是中间已经凹陷下去的双人床.

    然后她知道她在哪儿了——康涅狄克州,斯图拉特福特——她突然感到一阵高兴的期望。她可以一整天和妹妹聊天,回顾过去的时光,问问她过去几年一直在做些什么。霍莉还说起过请他们一起到布里奇波特逛逛商店。

    她比平时早醒了一个半小时,还有两、三个小时这一家才会有动静。但在到第三天之前,一个人不可能在一张陌生的床上睡好觉——她妈妈曾这么说过,确实是这样。

    她听了听周围,静寂中开始有了小小的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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