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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我疯了,泰德,我在这里。我一直都在这里。我的名字曾经叫做弗兰克·杜德,我杀死女士们,可能我还会吃掉她们。我一直就在这里,我钉在这里了,我把耳朵贴近地面,我就是那个恶魔,泰德,那个恶魔,我很快就会抓住你,泰德,感受一下,我正越靠越近……越靠越近……

    可能衣橱里的那个东西是用它自己咝咝的呼吸声对他说话,也可能那个声音又是风的呼啸,也可能两者都是,或都不是,但这并不重要。他听着它的话,感到恐惧,神魂颠倒,几乎要晕过去(但是,噢,又那么清醒);他看着它那张阴影重叠的缠结着的脸,他几乎认识。

    他今晚再也睡不着了,可能他永远也睡不着了。

    但一段时间以后,大概是在凌晨半点和一点之间,可能是因为他还很小,不知不觉中泰德又睡着了。

    梦中,龇着白牙,毛发蓬乱的巨大生物追逐着他,一直追到他沉睡过去,所有的梦都消逝了……

    风和排水沟长长地对话着。一轮皎洁的春月在夜空中升起,在夜色中,在远方一块寂静的草场上,或在森林边一条两边种着松树的长廊边上,一条狗在猛吠,接着,天地间一片宁静。

    泰德·特伦顿的衣橱里,有个东西用它玻璃色的眼睛,长长地望着。

    “是你把毯子放回去的吗?”第二天一早,多娜问他的丈夫,她正站在火炉旁烧着成肉。

    泰德在另一间屋里,他一边看《新动物园讽刺剧》,一边吃着一碗眨眼。眨眼是一种夏普谷制品,特伦顿家吃夏普谷制品不用花钱。

    “嗯?”维克问道,他正深埋在体育版中。直到现在,他还可以成功地抵御住红星队狂热,但是他受虐狂般地想要看到梅兹队落到另一个无比昏暗的开端。

    “毯子在泰德的衣橱里,它们已经被放回去了,椅子也被放回去了,门又开了。”她端上了咸肉,在一张纸巾上干了干,咸肉还在咝咝地响着。“是你把它们放回去的吗?”

    “不是我,”维克说,翻了一页,“那里面闻起来像是刚开了个卫生球大会。”

    “很有意思。他肯定是自己把它们放回去的。”

    他把报纸放在一边,抬起头看着她,“你在说什么,多娜?”

    “你记得昨晚糟糕的梦吗?”

    “不容易忘记,我想那孩子吓得半死,受了很大的震动。”

    她点点头,“他觉得那两堆毯子像是某种—一”她耸耸肩。

    “恶巫。”维克说,他咧着嘴笑了起来。

    “我猜也是。你当时把他的玩具熊给他,又把那两张毯子收进了衣橱。但是我刚才进去收拾他的床的时候,它们又回到椅子上了。”她说,“我仔细看了看,刚才我在那儿想——一”

    “现在我知道他怎么会这样了。”维克说,他又拿起报纸,友好地瞟了她一眼。“三个热狗,我这驴。”

    后来,维克匆匆地上班去了。多娜问泰德为什么要把椅子又放进农橱里,而且又把毯子放在上面,而这些东西曾在那一夜吓过他。

    泰德把头抬起来,怔怔地看着她,那张原本充满生气的。活泼可爱的脸庞看起来惨白而警觉——这么老。

    他的星球大战着色画册在面前打开着。他刚为“星际小酒馆”画了一幅画,现在正在用绿色蜡笔给格雷多上色。

    “我没有。”他说。

    “但是泰德,如果你没有,爸爸没有,我也没有——”

    “是那个恶魔放的,”泰德说,“是那个在我在橱里的恶魔。”

    他把头转回他的画。

    她站在那里看着他,心绪烦乱,甚至有点慌了。他本来是个欢快的孩子,可能是想象力太丰富了,这不是一个好消息。看来今天晚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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