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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大火,猛烈得不可思议。”
乔环视草原四周的树丛,看看是否有几张苍白的脸躲在阴暗之处窥伺他们。当他与芭芭拉刚抵达此地时,此处现场让他有一种很秘密的感觉。但此刻他觉得像站在洛杉矶市中心的十字路口一样的暴露和危险。
“我猜那卷从后舱记录器取得的原版录音带,一定在实验室的大火中被毁了。”
“没错。”芭芭拉说。
“那处理数位影像的电脑呢?”
“也烧成垃圾,没什么可抢救的了。”
“但你还有复制的那卷录音带啊!”
她摇摇头,“我去参加早餐会报的时候,将它留在房间里。因为录音带的内容,非常具有爆炸性,所以我不打算立即让小组成员知道。直到我们有充分的时间来思考,我们必须很谨慎的来选择公布的时间和方式。”
“为什么?”
“驾驶员已死了,但此事攸关他的名誉。如果他遭受责难,他的家属也就毁了。我们必须十分的确定,如果责任归属是在白帝洛机长,那接着引发的将是几千万甚至几亿美元的过失致死诉讼。我们必须谨慎从事。我的计划是早餐后叫马里到我房间来听带子,只有我们两人。”
“欧马里?”
“是,他是‘人为因素’组的组长。那个时刻,马里的意见对我十分重要。但就在我们用完早餐,谈到实验室的大火,以及可怜的明传之后。我与马里回到房间时,发现我的那卷录音带已变成空白带了。”
“被人换了一卷。”
“或者根本就是用我的录音机把它统统洗掉了。我猜明传一定又告诉了某个人,说我曾将它录了下来。”
“那时你一定知道。”
她点着头说:“事情演变到这个地步,其中必有内鬼。”
她那一头蓬松的白发,就像盘旋在他们上空老鹰头顶的白羽毛似的。在此之前,她看起来不到五十岁。但此刻她忽然间老了许多。
“整桩事情都不对劲,”乔说:“但你不能相信。”
“我的一生都在安全委员会,我以身为其中的一份子为荣,到现在仍是如此,乔。他们一个个都是他妈的好人。”
“你有告诉马里带子的内容吗?”
“有”
“他反应如何?”
“我认为是很惊讶,难以相信。”
“你把抄写的内容给他看了吗?”
芭芭拉沉默片刻回答。“没有”。
“为什么?”
“我有所警觉。”
“你不相信任何人了。”
“火势会那么猛——一定是有助燃物。”
“有人纵火。”乔说。
“但除了我之外,没人指出这种可能性。我对实验室失火调查报告的公正性,完全没有信心,完全没有。”
“明传的验尸报告怎么说?如果他是被谋杀,而且纵火是为了毁尸灭迹——”
“如果真是如此,从明传身体仅余的部分,他们也无法证明,因为实际上他已烧成了灰。他真是个好人,乔。他热爱工作,因为他相信他的所作所为,是为了拯救生命,避免其他坠机事件的发生。我恨死这些家伙了,不论他们是谁。”
就在乔和芭芭拉刚才进入这块空地的入口附近,白松木下有东西在动。一条褐中带紫的影子,一溜烟窜进林荫之中。乔连大气都不敢喘,他斜睨了一眼,但不敢确定看到的是什么。
芭芭拉说:“我认为是只鹿。”
“如果不是呢?”
“那不管我们是否能结束这次谈话,我们都死定了。”她以一种事实摆明了就会如此的语调整回答。
乔说:“事实上,你的录音带被洗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