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心地说。
“这件事我想了好几个月,每天都生活在恐惧之中,对我来说,最好的方法似乎是——他们也许认为我告诉了丹尼一些事情,所以他知道自己身边险境,他会格外留心的。”
“你有吗?”
“一个字也没说,他们如果知道,那日子要怎么过。”
“一定不好过。”
“但现在,只要这件事隐瞒一天,丹尼、蕾贝卡、菲莉和我,就得在恐吓之下提心吊胆地过日子。我们唯一的希望,就是有人将它大大地揭发出来。那么我所知道的鸡毛蒜皮事,也就不算什么了。”
暴风雨的云层已不再局限在东方,就像科幻电影“星际大战”里的舰队,那墨黑的雨层,开始分解成头顶上茫茫的白雾。
“要不然,”芭芭拉继续说:“一、两年之后,就算我依然守口如瓶,他们也会为了永绝后患而除掉我。三五三班机事件已是陈年旧闻,没人会把我或丹尼,还有其他一大堆人的死,跟它联想在一起。这些人,不管他们是什么来路……
会这边制造个车祸,那边放把火。布置个假强盗案,来掩饰谋杀或自杀什么的。“
乔的脑海里浮现出全身着火的丽莎,倒在地板上的娇琴,还有躺在血泊里的查理,这些噩梦般的幻象。他无法反驳芭芭拉的论点,她也许是对的。
天空乌云密布,雷声隆隆,云朵变成吓人的脸谱,闭着眼,张着嘴,愤怒得无法呼吸。
揭露实情,踏出命运的第一步。芭芭拉说:“飞行记录器和座舱通话记录器在坠机后第二天,东部时间三点钟,被送到华盛顿的实验室。”
“你那时还在这里调查。”
“没错,明传——他是安全委员会的电子工程师——和几位同事打开记录器。它差不多只有鞋盒般大小,外面有八分之三英寸厚的不锈钢板。他们用特殊的锯子,小心翼翼地切开钢板。这个机器遭到极大的撞击,两端被压缩了四寸,钢板就像纸板一样地起了折皱,有一个角还被撞裂了。”
“还能用吗?”
“不能,记录器全毁。盒子内部的记忆体是钢制的模组。
包含了录音带,也裂开了。模组内渗进少许水气,但带子尚未全毁。必须经过烘干处理。于是明传和其他几个人,聚集在一间有隔音设备的房间里,从头听起。座舱通话器的内容,截至发生坠机时,一共差不多三小时——“
“他们就不能往前快转至最后的几分钟吗?”
“不行,在飞行中,驾驶员先前的一些谈话,似乎不太重要。但或许能提供我们一些线索,以了解飞机在坠毁之前一刻,他们讲的是什么。”
“有时我们拿到的带子很完整,但对我们毫无用处。”芭芭拉继续说:“录音效果很差,可能的原因不少,可能是带子老旧受损,也可能麦克风是用手持式,而且功能不佳,加上震动得太厉害,也可能是录音磁头磨损变形了。”
“我认为像这么重要的事,他们应该有每日保养和每周更换的维修吧。”
“要记住,飞机的失事率不是很高的。他们要考虑成本的花费和时间的延误。不管怎么说,民航事业是人的企业,有哪个企业牵扯到人的时候,还会达到理想标准的。”
“你说到要点了。”
“这一次则是有好有坏,”她说:“白帝洛和孙维特都截了耳机,附有麦克风的那种,配合头顶的座舱麦克风,共有三个频道可供我们研究。坏的方面,带子不是新的,它已重复录过许多次,磨损得相当严重。更糟的是水气浸入带子,造成部分录音表层的锈蚀。”
芭芭拉从牛仔裤的后口袋,掏出一张被折叠起来的纸,但没立即交给乔。
“明传和其他人发现,带子有些部分非常清晰,但有些部分